春喜也沒堅(jiān)持,乖乖坐著沒動。
大人能辦那么大的案子,盛個飯菜肯定不在話下。
正想著,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阿姐。”
春喜扭頭,就見曹文站在院門口,怯生生的,不敢靠近。
在侯府這些日子他約莫吃了不少苦頭,整個人消瘦了許多,不過個頭倒是躥高了些。
“有什么事過來說,站那么遠(yuǎn)我聽不清?!?/p>
春喜開口,曹文這才慢吞吞地走過來,與此同時,沈清淵把飯菜都端上桌來。
誘人的香氣不住地往曹文鼻子里鉆,他忍不住直咽口水。
這些日子他都跟侯府的下人同吃同住,雖然偶爾也能打打牙祭,但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了。
他忍不住升起期盼,希望阿姐姐夫能留他一起吃飯。
然而等了許久只等到一句:“說吧,什么事。”
曹文艱難地把視線從飯菜上移開,拿出袖子里的書說:“我看到這一段文章有些不太明白上面的意思,能不能請姐夫給我講講?”
曹文說完,沈清淵就拿過了他手里的書。
“心不動于微利之誘,這句話說的是不要因?yàn)槲⑿〉睦嬲T惑而動搖內(nèi)心的原則和操守,要保持內(nèi)心清正和堅(jiān)定,磊落行事?!?/p>
沈清淵立刻給出了這句話的解釋,而后有些意外:“這本書的內(nèi)容對你現(xiàn)在來說有些晦澀,其他的地方你都能看懂?”
問著話,沈清淵往前翻了翻,書里夾了很多小紙條,都是曹文寫的注解。
曹文小聲道:“之前姐夫給我的書寫了很多注解都是簡單易懂的,我看完那些再看這本,能看懂不少,還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我都標(biāo)注出來寫了自己的想法,等過些日子可以去學(xué)堂問先生?!?/p>
之前他因?yàn)槿涡裕话⒔銛嗔耸懞镁脹]去學(xué)堂,如今怕回去趕不上大家,只能自己多看書彌補(bǔ)回來。
曹文的學(xué)習(xí)態(tài)度比之前認(rèn)真多了,沈清淵把書還給他,溫聲道:“我每日酉時三刻下值,若無意外,戌時前能到家,你若還有不懂的地方,可來問我?!?/p>
“謝謝姐夫?!?/p>
曹文的眼睛亮起,但問題問完了,阿姐也沒留他,他該走了。
沈清淵很敏銳地發(fā)現(xiàn)曹文不太想走,疑惑地問:“還有事嗎?”
曹文下意識地看了春喜一眼。
春喜沒看他,盛了一碗湯放到沈清淵面前:“這湯我熬了好久,大人快嘗嘗?!?/p>
曹文唇瓣囁嚅,最終搖頭:“沒有,我沒事了,先回去了,姐夫再見。”
曹文說完轉(zhuǎn)身跑開。
沈清淵沒說什么,低頭喝湯,剛喝了一口就聽到春喜問:“夫君會覺得我是個狠心絕情的人嗎?”
“不會,”沈清淵毫不猶豫地回答,而后伸手揉了揉春喜的腦袋,“誰要是敢這么說我夫人,我第一個不答應(yīng)?!?/p>
春喜彎眸,整顆心都是暖洋洋的。
她就知道,她家大人最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