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郎沒有舉辦婚禮,姑母只給了我這個?!?/p>
莫蕓婉語氣柔弱,帶著兩分委屈,沈金花當即道:“你能有個這么漂亮的鐲子已經(jīng)很好了,我成婚這么多年,你姑父一樣首飾都沒給我買過呢,反正你如今在孝期不宜打扮,不如借我戴幾天吧?!?/p>
沈金花說著直接上手把那鐲子擼了下來。
沈金花動作有些粗魯,莫蕓婉的手被刮紅,她再也繃不住笑,沉下臉來。
沈金花見狀不滿道:“我就是借來戴幾天,你這是什么表情,等曹春喜把蕭氏的嫁妝還回來,什么樣的好東西沒有,一個鐲子又算什么,你現(xiàn)在好歹是侯府的女主人,眼界就這么低?”
沈金花一番數(shù)落,全然不知自己臉上都是見財眼開。
莫蕓婉不想跟她說話,揉了揉手,強迫自己溫柔道:“小姑說的是,若今日的消息是真的,這個鐲子就送給小姑了。”
等曹春喜被趕出侯府,整個侯府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到時把這群上不得臺面的沈家人全都趕出去,這個鐲子的確算不得什么。
用鐲子打發(fā)走沈金花,莫蕓婉很快派了一個小廝出府。
晚飯時,沈金花把丫鬟婆子打發(fā)走,殷切地跟春喜匯報情況:“我全都按照阿喜吩咐的跟那個賤人說了,她立刻派了小廝出門,明面上瞧著是去買桐油,卻鉆進鋪子后院跟鋪子掌柜說了許久的話,肯定是在商量什么陰謀詭計要對付你呢。”
桐油鋪子?
春喜試探著問:“那家鋪子是不是柳記桐油鋪?”
沈金花眼珠子一轉(zhuǎn),有些遺憾:“阿喜你怎么知道那家鋪子是柳記?”
她還打算藏著掖著,像敲詐莫蕓婉那樣再狠敲春喜一筆呢。
春喜彎了彎眸:“我跟那個桐油鋪子的掌柜有些過節(jié),他幫著三弟妹害我也很正常?!?/p>
沈金花立刻追問:“那你有對策了嗎?就算你不跟衛(wèi)少夫人去無憂閣,讓他們白白撲空,他們下次還會繼續(xù)找你的茬,這根本解決不了問題?!?/p>
春喜點點頭,贊同道:“小姑說得對,我這次將計就計,就是為了揪出幕后之人,永除后患,等三弟看清三弟妹真的真面目與她和離,我就把夫君母親的嫁妝交還沈家?!?/p>
沈金花見春喜很有成算,笑著點頭:“那我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p>
三日后,天還沒大亮,春喜就找到莫蕓婉:“昨夜我夢到母親了,她說她死得好冤,想讓我?guī)退鞒止?,弟妹有夢到過母親嗎?”
連著喝了好幾日的清水粥,春喜瘦了一些,精神也不大好,在灰蒙蒙的天色之下說莫氏死得很冤,怪嚇人的。
莫蕓婉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冷下聲音:“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大嫂怕是對母親有愧,所以才會如此吧?!?/p>
春喜搖搖頭:“我沒有什么愧對母親的,不過那夢實在太真了,我要去云山寺拜拜,宵禁前回來,弟妹要跟我一起去嗎?”
“府里事多,我不去,大嫂自己去吧。”
莫蕓婉直接拒絕,春喜也不勸她,自己坐上馬車出了城。
春喜前腳剛走,莫蕓婉后腳就派人去了柳記桐油鋪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