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福葛的錯,如果沒有被他開發(fā)自己的大腦,自己就不會想這么多。
“……喂!喂!”
腦后是米斯達的聲音,他輕輕晃你,掰過你下意識縮起來背對著他們的身子,你才聽到自己失控的啜泣聲。
米斯達把紙往你面上鋪,淚水將紙與臉黏在一起,米斯達又拿掉,滿臉的費解又焦急,問你為什么要哭這么慘,剛剛的歌有這么悲劇?
他什么也不懂。
他們都不會懂的,意大利人怎么可能會懂中國人,連根都不一樣。
你從一開始就沒抱希望,只要不希望、不期待,就不會失望,不會受傷。
你累了。
想了亂七八糟的那一堆,現(xiàn)在你的頭腦一片空白,電池耗空。
你淺淺睡了一覺。
醒來之后,之前想的那些都被大腦一掃而空,你目光渙散地望著車前,發(fā)現(xiàn)車是停的。
旁邊不遠處就是外觀像歌劇院的建筑,米斯達在一邊看雜志,喬魯諾前邊吃著布丁。
‘呦,你醒啦?’
米斯達合上雜志,拍拍前座,‘嘿,走,下車!’
喬魯諾收拾一下空盒子,開門下車。你也下去,揉了揉干澀的眼睛,眼睛里沒水,強烈的太陽光讓你睜不開。
米斯達問你有沒有事,你搖搖頭,你被人拉著過去,還絆了一腳。
‘喂喂!別發(fā)呆了,走路看路??!’米斯達趕緊拉扯你一下,讓你沒有倒。
事實上你不會倒,發(fā)呆時身體的平衡系統(tǒng)有在正常運作。
即使倒了也沒關(guān)系,只是摔一跤。
你被拉到附近休息的地方坐著,喬魯諾陪著你,米斯達去買票。
說是買票,你覺得他可能是去搶票,反正在你腦子里黑幫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你低頭盯起下面的水泥地,太陽微微傾斜,從你的腳下伸出兩道斜長的倒影,喬魯諾的影子在印在地上,看上去與你的很像。
喬魯諾吃完最后的布丁,將盒子放上你的手心。
你以為他是讓你幫他扔掉,眼睛剛開始找垃圾桶,他就把雙手覆在盒子上。
少年的手肉乎乎,骨肉生長正介于小孩子與成年人之間,是最有生命力的時候。
你倒不是沒被他牽過,只是以從未注意。
這雙手向下包裹住你的手背,你下意識往回縮,想抽出手,喬魯諾抬起他與布加拉提截然不同的明亮藍眼睛,對你輕輕笑一下。
手里的盒子形狀在變化,它在喬魯諾的收緊下逐漸縮小,緊接著,有什么東西在生長,在手掌中跳動。
喬魯諾松開手,你定睛一瞧,掌心處正躺著一只沉睡的小兔子。
小兔子一覺醒來,紅紅的圓眼睡意朦朧,它的鼻子在你手上嗅嗅,你放開它,兔兔如愿逃跑了。
‘你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