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縣令被深深觸動,轉身看著它道:
“這些年,苦了你了?!?/p>
“奴的命是您從亂葬崗撿回來的,沒有您就沒有奴的今天,奴不苦!”
“去吧,給母親請安后,你也早些休息。這些天公事繁忙,我陪不了你?!?/p>
妖孽躬身離開了此間。
只留下房縣令一個人略顯愧疚的看著它離去,待到此間重歸安靜后。
房縣令便是冷哼一聲的叫來了當值衙役,準備著手處理此事。
告別了房縣令,來到了廚房的它也沒有真的煮藥,它只是隨手一點,火爐便是燃起,再張口一吐,一小塊吃剩的心扉便是掉進了湯罐之中。
做完這些之后,它志得意滿的看向了錢家老宅的方向。
“牛鼻子這回看你怎么和我斗!”
對此事,它自認已經處于無敵之境。
一是它有朝廷的大勢可借。
二的話,那就是鼎后上仙親口說了,這個它第一次遇見的真道士,不過是一個山野小修。
既然是山野小修,那真的斗起法來,它有何懼?
只是它不知道的是,隨著它離了那亂葬崗后。
被供奉在無數顱骨之上,有血色符箓遮掩的青銅小鼎卻是轟然炸裂,碎的什么都看不出來。
而那深埋地下的大殿之中,青銅巨門之后的昏沉聲音也再度響起:
“棄子前猶豫,棄子后還是猶豫,你這么多年下來,怎么心性越發(fā)回頭了?”
此話一出,大殿之外竟是傳出了幾聲不同的嗤笑。
顯然這樣的大殿不止一處。
那被問話之人則是躊躇說道:
“因為至今不知何人毀我落子!”
“在意這個作甚?天憲仍在,時候未至,如此時節(jié),大家都在爭那個先,爭那個命!佛也爭,魔也爭。誰又分得清誰呢?”
“一枚閑子,讓了就讓了,專注大局便可,你啊,就是瞻前顧后,才始終不上不下,寸步難前!”
“君上,我憂慮的是他們或許就是奔著您的大局而來??!”
熬過大劫,扛過天憲,眼看著就差臨門一腳了。
怎么能不處處小心呢?
可這話卻是引起青銅巨門后的聲音發(fā)出暢快大笑:
“哈哈哈,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早就在爭,早就在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