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杜楚客,聽令!”
“臣在!”
“明日一早,你立刻去聯(lián)絡(luò)御史臺的王大人,和國子監(jiān)的孔祭酒?!崩钐┑穆曇簦兊藐幚涠殖錆M了節(jié)奏感,“將我們手中的‘證據(jù)’,悄悄透露給他們?!?/p>
“這兩個老頑固,最重禮法,最恨德行有虧。他們知道后,必然會在朝堂之上,率先發(fā)難!”
“屆時,我再以親王之名,‘痛心疾首’地出面,請求父皇為了皇家顏面,徹查東宮,嚴(yán)懲那‘魅惑’君上的妖人!”
“父皇盛怒之下,必然會下令,將那稱心帶上殿來,與太子當(dāng)面對質(zhì)!”
“到那時……”李泰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就是我們收網(wǎng)的時候!”
“我要讓全天下的臣民都看看,他們未來的君主,是個什么貨色!我要讓父皇,親手廢了這個讓他蒙羞的兒子!”
“殿下英明!”杜楚客躬身拜服,心中已然看到了魏王府君臨東宮的那一天。
……
與此同時。
夜色下的東宮,麗正殿。
氣氛,卻與魏王府的狂喜截然不同,充滿了死一般的壓抑。
總管太監(jiān)常何,跪在地上,渾身抖如篩糠,臉色慘白如紙。
“殿……殿下……奴才罪該萬死!罪該萬死??!”他帶著哭腔,重重地磕著頭,“奴才……奴才按照您的吩咐,將稱心送往青虛觀,可……可在半路上,竟被一伙不明身份的歹人給劫走了!奴才……奴才派去的人,都……都被打暈了過去……”
他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瞥向燈下的李承乾。
太子殿下,正坐在書案前,平靜地擦拭著一柄從武庫里取來的橫刀。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憤怒,沒有驚慌,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意外都沒有。
那份平靜,讓常何感到一種發(fā)自骨髓的恐懼。
他不知道,太子殿下是真的胸有成竹,還是……怒到了極致,反而變得平靜。
“起來吧?!?/p>
良久,李承乾終于開口,聲音平淡得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小事。
“此事,不怪你?!?/p>
“殿下……”常何愣住了。
李承乾放下手中的橫刀,站起身,瘸著腿,緩緩走到常何面前。
“魚兒,已經(jīng)上鉤了。你演得很好,那些護衛(wèi),也暈得很及時。”
“接下來,就該輪到我這個‘主角’,登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