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朕該如何處置蕭靖凌?”
“陛下天恩,自有圣裁?!?/p>
趙頌河抬眸想在陛下臉上看出他的意思,結(jié)果并未看到陛下的情緒波動。
“朕現(xiàn)在是在問你。”黎世基反問。
“回陛下,臣之亡子,戰(zhàn)死沙場,獨留遺孀在世。
臣竊以為,她能為我趙家留一塊貞節(jié)牌坊的。
可,出了此等事端,我趙家的臉面早已蕩然無存?!?/p>
趙頌河聲音悲切,若是旁人聽來,恐怕要悲傷的落淚。
黎世基自是聽出他話里的意思,蕭靖凌壞了他趙家的名聲,要趙頌河說,肯定是不寬恕他的。
“事實或許不是你想的那樣。”
黎世基聲音溫和些許:
“蕭靖凌來京十年,出門次數(shù)都是極少的。
若不是前些時日朕賜婚,想來他十六歲生辰也沒人會在意。
此中因果,要你回去問你兒子?!?/p>
黎世基作為皇帝,也不是睜眼瞎,他親設(shè)的錦幽司,散落各處,都是他的眼線。
“你來告訴朕,朕的江山重要,還是你兒媳的清白重要?!?/p>
黎世基聲音平緩,嚇得趙頌河撲通跪倒在地,后背莫名冒出冷汗。
“一個婦人,怎可跟大黎的江山相比?”
“你還算清醒。”黎世基在高登的攙扶下緩緩起身,走下高座:
“朝廷剛有點削藩的兆頭,北蠻便率軍到了北境。
此時,還需要塞北王抵御北蠻鐵騎。
若是蕭靖凌這時候被問罪,你覺得會如何?”
“臣,明白?!?/p>
趙頌河跪在地上,屁股高高翹起,聽著黎世基的腳步聲,不敢抬頭。
黎世基腳步停頓:“你能明白朕的苦心就好。
這大黎,也不是朕一個人的大黎,你等眾愛卿人人有份。”
皇帝嘆息一聲:“你家兒子尚未有官職吧?
明日起,你帶他去戶部,做個員外郎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