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得宋轍眉頭微蹙,招惹了人,這般轉(zhuǎn)瞬就不在意了。
“如今怕是走不得了,你見過哪對夫妻行事過后……?!霸捯粢晦D(zhuǎn):”罷了,跟你說不明白。待到天亮就帶你回去?!?/p>
佑兒聽得他這樣說話,那自然就無甚危險(xiǎn)之意,看著他并不寬厚的背脊,忽覺心頭踏實(shí)。
背后的手指還未挪去,宋轍不明白這女人是故意逗他,還是心里害怕,正在躊躇時(shí),聽得佑兒道:“大人平日里太操勞了,這身子看著有點(diǎn)弱?!?/p>
她定是故意的!旁的也就罷了,宋轍冷著張臉翻過身去,嚇得佑兒手指這才想著收回去。
“難不成你覺得我先前無所作為,是因?yàn)樯碜尤???/p>
這話一出,似平地驚雷,震得兩人都紅了臉,佑兒不敢回他這話,也不敢與他對視,只將眼神望向目之所及的被褥上。
誰知上頭繡著的鴛鴦戲水紋樣,更是讓她直接閉上了雙眸。
見她這般倒是將宋轍氣笑:“你這是何意?本……郎君竟讓你不忍直視了?”
當(dāng)年他可是能做探花的風(fēng)姿,無奈那探花郎被工部尚書柳晁之女捉了榜下婿,這才被皇上欽點(diǎn)為探花,結(jié)了這佳事美談。
為何沒捉到他嘛,自然是宋轍家中無父無母無親族,那時(shí)舉子之中隱隱有傳他命硬之言,因此倒是樂得清閑自在。
佑兒聽得他真是帶了些惱,忙睜開眼就討好道:“郎君說的哪里話,我只是心疼郎君每日辛苦,半點(diǎn)沒有旁的意思。”
宋轍看著她朱唇皓齒,腦海中止不住的涌進(jìn)那柔潤芳澤,因此佑兒這話里,他只聽得心疼郎君四字,竟溫聲柔語道:“今日事出有因,是我唐突了,還請你萬莫責(zé)怪?!?/p>
“你,我也唐突你了。”佑兒一字一頓從嗓子里好不容易蹦出來:“我們就忘了吧。”
忘了?宋轍本勾起的嘴角一怔,意味深長道:“你倒是灑脫?!?/p>
身旁的人終是安穩(wěn)下來,平順均勻的呼吸聲在他耳畔縈繞。宋轍亦是閉著眼睛,順著她呼吸的深淺,平日里輾轉(zhuǎn)難眠的人,也因此一覺睡到了天明。
兩人梳洗罷,就聽馮席的聲音從外頭傳來:“不知沈賢弟和弟妹昨夜睡得可香?”
他這話里有話,宋轍倒是坦然以對了,只是佑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拉過宋轍的衣袖往他身后避了些。
“我夫婦二人不勝酒力,讓馮老板見笑了。”宋轍拍了拍佑兒的手安撫,而后拱手笑道。
馮席看到,更是開懷大笑:“賢弟客氣了?!?/p>
被他這般直勾勾看著打量,佑兒心頭有些怵得慌,緊抓著宋轍的衣袖不肯放開。
美人嬌嫩半遮面,看得馮席最歡喜,他朗聲一笑,往身后喚了聲:“拿約書來?!?/p>
落名捺印,一氣呵成,宋轍拿過自己那份約書,這才從懷里掏出一疊五百兩的銀票道:“這是訂錢五千兩,帶糧食送到萊州,剩下的一半自會(huì)補(bǔ)上?!?/p>
時(shí)下一石米半兩銀,他買下兩萬石自然是一萬兩銀子。
馮席接過銀票看了看,似開玩笑道:“你萊州沈家,就付一半的訂錢,未免太小氣了些?”
宋轍恍然大悟,忙道:“馮老板莫怪,還帶了些銀子在客棧里,稍等給你送過來。”
“不如弟妹在我這樓里四處轉(zhuǎn)轉(zhuǎn),我等沈賢弟送銀子來?!瘪T席笑道。
看似商量,實(shí)則這話里是帶著強(qiáng)勁之意,其中的意思再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