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兒聽罷,翻過身與他四目相對,疑惑道:“你的意思是那小姐的死,另有原因?”
“你我是夫妻,這些話我思來想去還是要同你說才對?!彼无H摸了摸她的臉頰,緩緩道:“前陣子鄔榆秘密到山東找過我,說是在北地時(shí)看到有人私賣官糧,買糧的是韃靼人,我們懷疑這其中有貓膩,也是那是我著手讓都察院十三道的御史細(xì)查,這一查有些證據(jù)就指到了林家。”
每一句都讓佑兒吃驚,又聽他道:“可昨日這事已查出了另一人,林家并未被牽連進(jìn)去?!?/p>
難怪宋轍昨日的臉色那般,佑兒低聲問道:“保住林家的人,是閹黨?”
如果真是那樣,宋轍倒不至于今日不想去上值。
可有些事他不敢讓佑兒知道,只能沉默以對。
“若真是如此,我這信更不好寫了。”佑兒以為自己猜對了,愁眉苦臉道:“眼下只能去打聽那位小姐是怎么沒的,但愿和林家有些干系,這樣也好有個堂而皇之的理由不是?”
許是心中一些難以言說,如今告訴了佑兒,宋轍心里也松快了些。
用過了早飯,思來想去還是去了都察院。
本想去陳府,又怕今日去叨擾了人家,思來想去,佑兒便挑了些年禮,親自去隔壁孟家。
紀(jì)氏聽聞她來,忙讓人請她去內(nèi)院,雖說是過年,可孟家人也少,雖掛著紅燈籠,卻更顯得冷清。
“還以為你家大人回來,你便脫不開身了,怎今日有閑心理我了?”
因著過年的緣故,紀(jì)氏穿了一身胭脂紅圓領(lǐng)襖衫,看著人也有了些氣色。
佑兒睨了她一眼,笑道:“這不是來給少夫人送年禮嚜,我家大人回來也見不著人,衙門里忙著呢?!?/p>
按著規(guī)矩,紀(jì)氏陪著她去了婆母的正院。
孟夫人李氏雖近五十,但保養(yǎng)得宜,說話也溫聲細(xì)語,親自出了院門迎佑兒進(jìn)屋。
落座后,才寒暄道:“久不見宋夫人了,還是這般貌美。”
“夫人過譽(yù)了,也是我沒經(jīng)驗(yàn),因這幾日忙著給要出閣的表妹備禮,竟今日才送年禮過來,真是叨擾了。”佑兒這話溫順也謙虛,絲毫不拿三品大員夫人的架子。
孟夫人哪里敢怪罪,接過話問道:“是夫人的表妹?”
“我家大人的表妹,下元徐知府千金。”佑兒答道。
孟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事她聽紀(jì)氏回來說過,吃了口茶道:“林家夫人寬厚,林家公子也是一表人才?!?/p>
她這話里似乎還有些深意,佑兒故作鎮(zhèn)定,問道:“夫人與林家有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