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峋看了他一眼。
眼里有打量的意味。
“您剛才還有一句話,我不是很認同?!彼龡l斯理道。
陸伯權(quán)沉下臉:“什么?”
“為什么你們一定就那么肯定,庭深知道真相,會報復(fù)輕衣呢?就算那場車禍,真的是許晏平酒駕釀成的,可是許輕衣是無辜的。庭深是你們親孫子,他那時候也才十二歲,一個孩子的三觀,難道不應(yīng)該你們這些當(dāng)大人的,進行正確的引導(dǎo)嗎?”
“夠了?!?/p>
陸伯權(quán)怒聲喝道:
“陸峋,這件事輪不到你來插嘴,你可以走了!”
空氣驟然安靜。
陸伯權(quán)眼里,有一種難以察覺的惱羞成怒。
許輕衣注意到。
卻不知何起。
陸伯權(quán)逐客令下到這種程度,不留任何情面,陸峋幾乎是轉(zhuǎn)身就走。
大門一開一合。
只剩三人時,陸伯權(quán)平復(fù)下來,緩和著語氣,對許輕衣說道:“既然我們陸家養(yǎng)過你,你就永遠是我和你奶奶的孫女,這個家,你想回來,隨時都歡迎。不想回來,我們也不會勉強?!?/p>
說完這句,陸伯權(quán)便讓傭人去泡茶,自己則是走到一旁坐下。
陸老太有些欲言又止。
但看見許輕衣眼底的決絕,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奶奶再見。”
許輕衣說完,也轉(zhuǎn)身走了。
管家把她送到門口時,忍不住開口說:“輕衣小姐,這么多年,老爺和太太都是真心對你,你說那些話,有些傷他們心了。他們就算瞞著事,說到底,不也是想你和庭深少爺好好的嗎。”
許輕衣沒應(yīng)聲。
推門走出去時,抬眼間,一輛跑車在院子里停下。
陸時敬從駕駛座走下來,雙手抄兜地走過來。
看見她時,他臉上沒任何驚訝,反而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來找老頭子求證?怎么樣,是不是求錘得錘?”
許輕衣沒理會。
徑直走向自己車。
陸時敬推門而入,一只腳剛踏進去,一盞茶杯直直地朝他飛過來。
砸在太陽穴。
陶瓷破碎,鮮血留下。
地面撒著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