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鐵衣蹲下身將她的包裹摟到一起,很是體貼的道,“是這些吧,不過怎還有兩件婦人的衫子?!?/p>
徐卿歡心如擂鼓,震得她心口發(fā)麻,“奴婢代趙嬤嬤買的,還有小石頭的玩具,奴婢還未去買呢?!?/p>
她接過來,經(jīng)過細點少了足有四兩銀子,那可是尋常百姓一家半年的開銷。
這不讓她肉疼呢。
瞧她神色,仿佛丟了魂,戚修凜目光一沉,“少了?”
徐卿歡聲音帶著哭腔,“少了四兩,世子,奴婢沿著來時路回去找找,興許還能找到。”
若真是掉在半道,哪里還能尋回,定會被人撿走。
戚修凜御下嚴格,但在軍中也是賞罰分明,銀子既不是故意丟失,且因為荷香的原因,才將這賊人追入窮巷。
“鐵衣,取五兩銀子給她,算是賞銀,賊人入窮巷,有你幾分功勞,按理當賞?!?/p>
禍兮福之所倚,不是沒有道理。
她還賺了一兩銀子。
徐卿歡一掃陰霾,眼底明晃晃的噙滿笑意,襯的那雙眸子愈發(fā)清澈純粹。
戚修凜頓住,不由想起昨夜里徐靈君瞧到紫玉狼毫的神色,也是這般,跟見著錢沒什么兩樣。
他細細的看著這張臉,內(nèi)心的疑惑滾成麻團,只待尋到線頭便能全部解開,只因,他總覺得白日的妻子與夜間交頸纏綿的妻子似是兩個人。
徐卿歡被看的后背冒汗,清風一吹,她打了個寒顫,拿了銀子塞進包裹里,匆匆行了個禮便要走。
走到巷子口,卻是看到個熟悉的身影,高頭大馬上的儒雅青年一襲青色長袍,玉冠束發(fā),清俊的面上帶著詫異。
“卿……”青年張口,差點喚出喉間的名字。
徐卿歡垂頭,小跑著沖出人群,很快便消失在路口。
青年已經(jīng)翻身下馬,遙遙眺望那道纖瘦身影,不遠處,戚修凜緩步走過來。
“徐侍郎?!?/p>
徐知序,承安侯的大公子,正是徐靈君的兄長,出現(xiàn)在街巷也是為了手上的一樁案子。
“同知大人,真是巧,這個犯人下官可能也要提過去審訊,最近皇城里有人收到惡錢,前去報官,如今案子已移交刑部受理?!?/p>
戚修凜握著刀柄,指尖捏著一枚被剪成一半的銅錢,“是巧,但這人須先過了都督府,稍后徐侍郎拿了批文再來提人?!?/p>
“如此正好,下官有事先走?!毙熘蛩普嬗幸?,卻并不是往衙署方向走。
戚修凜方才就發(fā)現(xiàn)徐知序看荷香眼神奇怪,仿佛認識對方。
“鐵衣,你跟著徐侍郎,看他是有什么急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