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歡摸了摸她的發(fā)鬢,隨后看向鐵衣,借了一步說話,告知他那婆子要把她沉河這件事。
鐵衣一驚,斂了神情。
這廂的侯府內(nèi),燈影搖晃,戚修凜坐在上首,他不說話,便無人敢開口,堂內(nèi)死寂落針有聲。
氣氛彌漫出一股詭異的寧靜。
而堂內(nèi)押著的婆子,正是方才回來復(fù)命的沈婆子,她一進門便歡天喜地說著,“好事兒啊,夫人,那通奸的二姑娘已被老奴沉了運河,一個時辰都沒有動靜,想必早已被魚群分食了?!?/p>
曹氏面如土色,頓時覺得天塌了。
沈婆子渾然不知,進了內(nèi)堂才呆若木雞,上首的郎君好生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沉了運河?”戚修凜握緊了桌角,咔嚓一聲,竟生生的將桌子掰斷一角。
他身上,殺意騰騰。
沈婆子恍然想起來,這是侯府的乘龍快婿,衛(wèi)國公府的世子爺!
她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囁喏著撒謊,“奴婢口舌蠢笨,方才是胡說八道的,世子莫要信?!?/p>
戚修凜閉了閉眼,再睜開,一記心窩腳蹬的老婆子翻了幾個滾。
“說!”
老婆子不敢隱瞞,顫顫巍巍全部說出,戚修凜冷然看了眼曹氏和承安侯,后者早已兩股顫顫。
卻說戚修凜沒有片刻耽擱,準(zhǔn)備策馬去運河,搜尋徐卿歡。
他剛出門,迎面看到了薄霧中的馬車,車轅上燈籠輕晃,也不知為何,他停下了腳步。
雙目幽幽地看著那馬車。
卿歡挑開了簾子,迫不及待地下了車,卻是身形一歪,差點掉下來。
戚修凜眼疾手快,從馬背上飛身而下,徑直攬住她的腰肢。
“那沈婆子,說你被沉了運河?!逼菪迍C語氣凝澀,目光炯炯看著她,手臂也用了些力氣。
卿歡被他勒的胳膊疼,卻依舊軟聲道,“我會鳧水,在儋州,我鳧水很厲害的?!?/p>
他不知該笑還是該有其他情緒,“可有受傷?”
卿歡動了動胳膊,“郎君輕一些?!?/p>
車簾子挑開,徐知序看著戚修凜懷中抱著盤盤,心緒復(fù)雜,他不知,兩人何時有了這么深厚的感情。
但,總歸是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