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衣掀開了簾子,看到躺在軟榻上捂著腹部,毫無反擊之力的側夫人,手中的長刀,便緩緩抵了上去……
卿歡只覺得脖頸一涼,她奮力睜開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一時緊張,咳嗽不止。
“你……”
“側夫人莫要驚訝,是世子爺吩咐卑職這般做的,世子說了,戎狄的公主心儀于他,來日他娶了公主,再在京都尋一個能助力的大夫人,國公府便能重新得到圣上的賞識?!?/p>
“徐家雙姊妹,只不過是世子閑來打發(fā)時間的消遣玩意兒,如今休了一個,剩下的一個,便不能留著回京?!?/p>
卿歡死死盯著他,是鐵衣,五官相貌,只是身上的蓑衣遮擋得嚴嚴實實。
“不可能,你休要誆我?!?/p>
他亮出了那枚如意絡子,“世子爺還說,別人不要的破鞋,他也不會要!”
刀鋒錚亮,映著鐵衣那雙陰冷的眼。
她是虛弱可那臂弩一直放在自己手邊,千鈞一發(fā)之際扣動了機括。
箭簇便擦破了鐵衣的肩膀,他吃痛的往后仰倒,那身上的蓑衣便散開,露出里面穿著黑色的衣袍。
不是鐵衣!
她沒時間細想,用盡全力又射出一箭,最終軟軟的倒了下去。
遠處雨幕中策馬而來的青衫身影,手提寶劍,在馬車邊停下。
青衫郎君面色冷清,一身殺氣,舉起手中寶劍便狠狠地刺向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緊接著,他便俯身蹲下,撕開了男子臉上的人皮面具。
溫時玉神色幽冷,抿唇,轉身駕了馬車,離開了這片密林。
他從京都而來,已經猜到有人要對他們下手,趕到北境便聽聞城內鬧了疫癥,進不去城便一直逗留在城外,這便遇到劫殺。
至于這殺手為何要假扮戚修凜身邊最得力的助手。
溫時玉暫時摸不清,他不時地回頭看著車內虛弱的女子,明顯看出她染上了疫癥,于是片刻不停地駛到了離著寧城不遠的一處農家。
“煩請這位大姐,幫我找個有經驗的大夫來,這是酬勞?!彼鍪珠熅b,給了一袋碎銀。
那農婦原本不想讓他們進院,她有個親戚從北境那邊過來,說正在鬧疫癥,要萬事當心。
但耐不住這么多銀子,莫說這輩子吃喝不愁,便是吃到下輩子也是可以的。
農婦喜滋滋收了錢袋,招呼他們進來,又準備了熱水,送到房內。
“這姑娘,是您的……”農婦好奇看了眼昏迷的姑娘,兩靨通紅,但口唇蒼白,似是高燒。
溫時玉默了默,道,“是我發(fā)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