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歡被訛傳死后,他一直內(nèi)疚自責(zé),陷入無望的痛苦里。
這半年來,苦尋無果。
竟未能想到,她早已離開北境,前往江南,在此處定居了。
戚修凜呼吸粗重,幾欲推開屏風(fēng),終究是將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
內(nèi)心的荒涼,在聽到她聲音的瞬間,就重新愈合,滋生出鮮活的血肉。
……
衙署給的說辭,是那娘子記岔了,并不是購買的香韻閣衣裙,事后,衙差還在街巷間澄清此事。
并當(dāng)著眾人的面同蔡娘子致歉,還幫著招攬生意,說是彌補香韻閣的損失。
偌大的淮揚兩地,還未見過這等奇聞,倒讓圍觀的百姓好一通驚嘆。
卿歡長舒口氣,這腹中孩子又開始鬧騰,將她內(nèi)里五臟頂?shù)没馃话汶y受。
她畢竟初為人母,有些事不太懂得,便就近找了家醫(yī)館。
“無礙,夫人這一胎,看似小,其實長得敦實,這頭啊或者胳膊頂著脾胃,便會覺得吃下的東西難以消化,在等些時候,夫人就要控制飲食,切忌后面胎大難產(chǎn)?!?/p>
秋蘭嚇得臉色發(fā)白,“怎,還會難產(chǎn)?”
老大夫笑笑,“夫人體質(zhì)不錯,只要多多注意,應(yīng)當(dāng)會順利誕下?!?/p>
她輕撫著肚子,道了謝便結(jié)了診金離開。
醫(yī)館安謐下來,幾息之后,再次響起腳步聲。
老大夫抬頭看過去,“夫人可是還有何事?”
便看到頎長挺拔的俊美郎君,深衣玉帶,神色夾雜著傷痛與灰敗。
“方才那位夫人,身子如何?”
……
鐵衣完全不能相信,方才在衙署看到的女子,竟然就是側(cè)夫人,盡管過去小半日,他抬手使勁掐了自己一把。
痛!
臉上也被掐出了一道痕跡。
原來是真的,側(cè)夫人當(dāng)真還活著,怪不得那日他將在香韻閣外瞧到個懷了身孕的女子,只覺得身形相似,可沒往那處想。
他將此事告訴爺,爺當(dāng)時是何神情?
震驚不解茫然無措。
但很快,便恢復(fù)如常,后來便是找到了衙署的官爺,袒露身份,說是在查香韻閣成衣的事,那官爺?shù)故桥浜涎萘顺鰬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