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回原位,繼續(xù)看手里的各種認(rèn)罪書。
他坐姿端正,像個標(biāo)兵,一舉一動都是格式化的,裴西情瞇眼看了他一會兒,捂緊了身上屬于男人的外套。
段梟林也換了衣服,身上的外套換成了很寬大的風(fēng)衣外套,能把她的小腿都蓋住,裴西情縮了縮,把身體藏在衣服底下。
這會兒天色也暗了下來。
她盯著男人看了一會兒,“你后面有好多夜晚亂飛的蟲子,要不要坐過來?光線也太好。”
裴西情一個人占了三四張椅子,睡得很舒服,她坐起來,給男人騰出位置。
段梟林開始并沒有理會,直到裴西情小聲問了一句:“你真的不過來?”
男人拿著手里厚厚一疊的紙張,走到她身邊坐下。
“你那邊太暗了,要看的話還是來這里吧,我后面就是營地的燈,你不要把眼睛看壞了。”
“嗯?!倍螚n林淡淡道:“你這么想我過來?”
“我只是不想你摸黑看東西?!彼D(zhuǎn)過頭,“我保證不看你那些機(jī)密就好了?!?/p>
他坐下后,繼續(xù)沉默嚴(yán)肅地處理幾個手頭比較麻煩的案子,裴西情也感覺身邊只有紙張翻動的動靜,往旁邊挪了挪,不想打擾他。
身體卻在下一秒驟然失重。
外套掉在地上。
裴西情有些呆愣地看著段梟林,手臂下意識圈住他的脖子。
她被段梟林單臂抱在懷里,腰肢被他扣著,從她自己的椅子到了他的大腿上。
裴西情里面穿得本來就少,這個動作幾乎掀起了她身上的襯衣,露出一大片腿部的肌膚。
段梟林手里的東西沒亂分毫,她卻凌亂不已,發(fā)絲垂在脖頸,眉眼如畫:“……?你干嘛?”
男人語氣沉靜地問:“你可以對誰都這樣嗎?”
??
裴西情有點(diǎn)兒懵,“什么意思?”
“還是,只有我一個?”他一味發(fā)問,似乎又不想要聽到她的回答,“對不對?”
他藏在骨子的冷靜讓這句話問起來像是在審訊,眼眸里更是有種能一眼看穿直擊靈魂的深邃。
對視的一瞬間,耳膜鼓動,血液里似乎有細(xì)小的電流刺激得她一陣酥麻感,這樣近的距離,她低頭時(shí),唇瓣不小心擦過他鼻尖。
原本只是無心之過,她卻像是鼓足勇氣,就停在咫尺,很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再看他時(shí),男人眼底的情緒,少了幾分以往的冷靜與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