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暢快洗完澡的孟月仙身無寸縷,用手抹了抹鏡子上的水汽,看著鏡子中重返年輕的容顏。
換了一個月的水土,她的皮膚變白了許多,雙眸帶著水汽,嘴唇像是陳麗麗抹了口紅那般嬌艷,濕發(fā)勾勒散發(fā)熟韻的曼妙身軀。
原來她曾經(jīng)這么美,可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十八歲就嫁給了顧愛國,不停地生孩子,地里干活,時不時還要挨一頓拳頭,眼里的光就那么慢慢沒了,一天造的不像個人樣。
后面經(jīng)歷那一連串的打擊后,沒幾年頭發(fā)都是灰白,臉上只有死意,所有人都繞著她走,生怕她的災(zāi)難會傳染到別人身上……
她收回漫天的回憶,回過神再次審視鏡中的自己,滿意地摸了摸鏡子中的臉蛋。
孟月仙,這輩子可把自己當(dāng)個女人吧。
痛痛快快洗了澡的她,回到自己的臥室,給自己的被子換了被套床單這才美美鉆進(jìn)被窩。
剛剛睡著沒幾分鐘,她就被喊叫聲吵醒,從床上猛地坐起,恍惚了一瞬,這才知道自己在哪,來不及穿鞋光著腳就往隔壁跑去。
床上躺著的老太太閉著眼,兩只手胡亂地往天上抓。
孟月仙努力安撫,老太太還是叫喊不停,揮動的雙手打在孟月仙的手上還挺疼。
孟月仙手忙腳亂,腦門心子直冒汗,實在沒招的她一把握住她冰涼的雙手。
“阿姨,做噩夢了?你睜開眼看看?”
被噩夢纏住的老太太嗚嗚地哭出聲,像是個孩子一般,掙扎的力度也越來越小。
孟月仙抽出一只手,輕輕拍在她的背上,嘴里哼出歌來。
“月兒明,風(fēng)兒靜,樹葉兒遮窗欞啊
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弦兒聲呀
琴聲兒輕,調(diào)兒動聽,搖籃輕擺動
娘的寶寶閉上眼睛,睡了那個睡在夢中……”
剛唱了一段,老太太就一動不動安穩(wěn)地再次入睡,孟月仙又守了一會兒,這才悄悄回到自己房間。
她瞟了一眼客廳的時鐘,四點十分。
再次睡著的她還沒睡上一會兒,就被一陣破口大罵吵醒。
“你偷我糧票~廠里面公分俾你吞咗!我個銀包喺邊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