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楓突然貼近龜殼,嚇得蜃龍縮成團:“聽說龍肝刺身配云霧茶,挺鮮?”
“有膽量就扔了龜殼堂堂正正打一架!”蜃龍感受到青楓語氣里的松動,故意用粗啞嗓音激將。雖然明知對方不可能解除防護,但這千年老妖仍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拼命挑唆。
“如你所愿?!鼻鄺魍蝗皇談θ肭?。
蜃龍貝殼狀的眼珠閃過一絲精芒,暗笑這御獸宗弟子果然莽撞。
只要禁錮稍有松動,他就能化作幻霧遁入海底,屆時任憑大羅金仙也難尋蹤跡。
海面驟然掀起百丈狂瀾,遮天蔽日的金翅劃破云層。
蜃龍鱗片倒豎,望著翼展足以遮蔽整片海域的洪荒異種,那是曾在《北溟經(jīng)》里見過的上古鵬鳥,利爪能輕易撕碎真龍脊骨。
“停手,我愿立心魔誓。”蜃龍的求饒被罡風(fēng)絞碎。
金鵬振翅卷起颶風(fēng),幻術(shù)結(jié)界如蛋殼般碎裂。他引以為傲的千年道行,在絕對速度面前宛若龜爬。
青楓神識歸位時,掌心蜃珠已布滿蛛網(wǎng)狀裂痕。他輕撫腰間古劍,想起方才蜃龍記憶里那道潛伏在宗門暗處的陰影。
原來所謂蛟龍作亂,不過是這靈王大妖的調(diào)虎離山計。
“九霄劍體果然玄妙?!彼搁g流轉(zhuǎn)的鎏金劍氣啞然失笑。
世人皆道靈者修士難敵靈王,卻不知這具肉身里藏著能斬斷輪回的洪荒之力。
若非故意示弱,怎能引得幕后黑手現(xiàn)形?
命運從來不容假設(shè)。
此刻獵物已在掌控之中,青楓正好借機深挖隱秘。至于這頭偽龍是否配合,重要嗎?劍修自有千百種方法讓頑石開口。
他垂眸輕撫腰間墨玉簫,這柄桀驁不馴的靈器當(dāng)年初入夢境領(lǐng)域時,曾囂張地震出刺耳鳴嘯,妄圖在虛空刻下主宰印記。
直到沉寂許久的秋水劍驟然蘇醒,湛藍劍光如驚濤拍岸,將洞簫死死鎮(zhèn)壓在法則鎖鏈之下。
如今這靈器見著劍影便彎折器身,諂媚模樣倒似人間茶館里逢迎的店小二。
器物尚且懂得臣服,活物豈會不識時務(wù)?
青楓故意晾了俘虜三天三夜。再入靈域時,滿界器靈竟都透著異樣雀躍,連素來穩(wěn)重的古琴都在虛空劃出歡快音波。
他目光掠過這些反常,徑直走向蜷縮在法則囚籠里的身影。
三日前威風(fēng)八面的神獸,此刻鱗片黯淡如陳年瓦礫。青楓劍鞘輕叩牢柱:“報上名號,交代如何截獲御獸宗航線。”
這事透著蹊蹺。雖說宗門此次未刻意隱匿行蹤,但能在云海茫茫間精準設(shè)伏,絕非尋常妖族能做到。除非……劍鞘突然迸發(fā)三尺寒芒,映得囚徒瞳孔驟縮。
“你身上帶著窺天鏡的氣息?!鼻鄺髡Z氣驟冷,“哪個世家大族借你們的爪子,在云舟航圖上做了標記?”
他指尖凝聚的劍氣在蜃獸逆鱗處游走,“提醒閣下,我派審訊手段可比妖族的蛻鱗之刑……細致得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