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明眼人都能感覺到這各種貓膩,可偏偏靳擎嶼身邊的人都不這么覺得。
他們看到的只有姜燦燦辛苦了,她這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靳太太什么都不懂,還在無理取鬧。
姜星杳沒心思去與許特助爭論各中事實,她將車窗打開了一個縫,外面熱風灌進來,總算是讓空氣里的小蒼蘭味道消散了一點。
姜星杳的臉色也放松了些許。
靳擎嶼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了她平放在膝蓋上的手上,左手無名指的位置空蕩蕩的。
男人眉頭微蹙,拿出了個東西套在了姜星杳的手指上。
微涼的溫度傳來,姜星杳低頭看去,險些被氣笑了。
靳擎嶼戴在她手上的東西不是別的,是一枚鉆戒,而且還是一枚再熟悉不過的鉆戒,正是那天她讓紀云茵幫她賣出去的那枚,也是后來戴在姜燦燦手上的那枚。
“靳總這是什么意思?把這么一個二手玩意兒戴在自己太太手上,靳總不覺得掉價嗎?”姜星杳不愿意再和他鬧,她以為自己可以一直忍下去的,直到再看到這枚戒指的時候,積攢的怒氣終于還是發(fā)泄了出來。
自從那天和靳擎嶼提了離婚之后,她就再也沒有帶過婚戒。
她承認今天回老宅,忘了戴婚戒是她自己的疏忽,可靳擎嶼也不至于將姜燦燦落下的破玩意兒再帶到她的手上。
就算現(xiàn)在停車,隨便找個珠寶店買個戒指,也不應該是這個。
姜星杳伸手就要把戒指摘下來,靳擎嶼卻按住了她的手腕:“馬上到老宅了,別在這時候任性,就算你再不喜歡這個戒指,戴這一次應付一下總行吧。”
語氣好像有點不耐煩,聽起來像是把姜星杳當成了耍脾氣的大小姐。
他的手從姜星杳的手腕處一路下滑,手指一根一根地穿插進她的指縫,形成了一個十指緊握的姿勢,也避免了姜星杳把戒指再摘下來。
鉆戒散發(fā)著盈盈幽光,晃得姜星杳的眼睛發(fā)酸,她覺得自己的手指都不干凈了。
目光收回來,看向旁邊男人線條冷硬的側臉,她忽然低聲道:“靳擎嶼,這是最后一次了?!?/p>
她就再陪他演這一次夫妻恩愛的戲碼。
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她會與爺爺說清楚的。
靳擎嶼不知道姜星杳的想法,他只當姜星杳在說戒指的事,于是也點了點頭:“就這一次,以后不會讓你戴了?!?/p>
姜星杳也沒有糾正,兩個人就這樣一路相顧無言。
車子到了老宅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八點半了,比之前定好的時間足足遲到了半個小時。
靳老爺子不喜奢華,靳漫川倒是個浮夸的性格,但架不住老爺子的要求,他的生日到底沒能大操大辦,也只是一家人在一起吃個便飯。
老爺子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靳二叔年輕的時候就因為一場意外去世了,只留下了他的夫人李氏和一個女兒相依為命。
至于靳漫川,在經(jīng)商一事上實在沒什么天賦,老爺子干脆就把靳家的事隔代交到了靳擎嶼這里。
在他們這個圈子里,隔代選繼承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偏偏靳擎嶼是個私生子,他上頭還有一個大哥。
而靳漫川的夫人韓卉,更是出身于比靳家僅僅稍遜一籌的韓家,在這種情況下,靳擎嶼能掌握靳氏大權,就有點耐人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