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留學的事根本就是個幌子,從沒人跟周默川談起過,周默川也只在柚家提過一嘴。
所以他昨天從柚家出來之后,柚顔青就馬上聯(lián)系了姜櫻。
“我以為我的態(tài)度已經夠明確了。”周默川垂眸理了理袖口,“柚家的恩爺爺早幫我們還了,這些年沒動他們算作利息,現(xiàn)在還要我?guī)???/p>
“我是做生意的,不是做慈善的?!敝苣ɑ卮鸬母纱?。
姜櫻聞言卻變了臉色,她微傾上身,哄著眼問,“就當時為了我也不行嗎?”
“她跟你有什么關系?”周默川忽然沒由來的煩躁,他仰頭喝了杯里的酒,向后靠在椅子上說,“你有把柄握在她手里?幾次三番地為她說情?”
姜櫻艷麗的雙唇輕輕發(fā)著抖,半晌才哽咽出聲,“我之前犯過錯,柚顔青還留著那時的照片?!?/p>
周默川不悅的擰了擰眉。
她來之前便猜到了姜櫻可能會說的話,但姜櫻還是令他意外。
為了藏住秘密,不惜將責任推到令他們兩個都難堪的事情上。
姜櫻還真是,從頭到尾都沒顧及過他的感受。
“如果只是這樣,”周默川靜靜的看著她,“她沒那個本事將照片發(fā)布出去,你可以放心?!?/p>
“還有什么要說的嗎?”事已至此,周默川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直起身,自上而下地睨向姜櫻。
姜櫻猛地一怔,她似乎在周默川眼里看到了一閃即逝的厭惡。
周默川明明就坐在面前,她卻深刻的察覺出兩人已經越來越遠。
她想伸手抓住周默川,手臂卻不小心碰到玻璃杯,紅酒潑灑出來,沿著桌面滾落,清脆的一聲響動之后,碎了滿地狼藉。
“別對我這樣冷漠?!苯獧呀醢螅拔抑挥心懔?,周默川。”
“當年為了救你,我也差點死到那片魚塘,我到現(xiàn)在都還會夢魘。”姜櫻流著淚,“我媽也因為你叔叔的報復死了,我”
姜櫻咬著內唇欲言又止,而后蒼白著臉說:
“救你時我正趕經期,因為在魚塘里泡了太久造成感染,我永遠都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了?!?/p>
周默川露出些意外,這件事他也才知道。
姜櫻捕捉到周默川臉上的微表情,定了定心神。
她當然知道周默川已經開始懷疑當年救他的人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