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的眼睛:“我們離婚?!?/p>
沈曼徹底僵在了原地,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
“你說什么?”她聲音發(fā)飄,“離婚?你跟我開玩笑?”
我反問:“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
“就因為我護(hù)著趙銘幾分?你就這樣?”她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指責(zé)和憤怒,“還是你覺得攀上王玥那個賤人,翅膀硬了?她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她還在用過去那套思維來揣度我。
可這段婚姻的墳?zāi)?,明明是她親手一磚一瓦砌起來的。
“奶奶養(yǎng)了我三十年,你我結(jié)婚不過十年?!蔽铱粗澳銘{什么覺得,我會拿奶奶的命,來跟你開這種玩笑?”
沈曼所有的話都噎在了喉嚨里,臉色難看得像死人。
我直接掏出手機(jī),撥通了醫(yī)院保衛(wèi)科的電話:“三號病房,有人騷擾病人,請立刻過來處理?!?/p>
沈曼和趙銘被保衛(wèi)科的人趕走之前,冷笑著看我:“沒有證據(jù),我看你怎么告!顧嶼,我等著你來求我!”
趙銘也朝我投來一個混合著怨毒和挑釁的眼神,跟著她狼狽地消失在門外。
病房終于安靜下來。
我疲憊地坐回奶奶床邊,握住她依舊冰涼的手。
奶奶什么都沒說,只是一下又一下,輕輕拍著我的手背。
7
第二天一早,法院門口。
我拿著厚厚一疊材料,秦明幫我聯(lián)系的律師已經(jīng)等在那里。
材料里有趙銘網(wǎng)購那種特殊堅果粉的訂單截圖和簽收記錄,還有一個廚房雜工簽字的證詞——他證明案發(fā)前趙銘曾以“幫沈總準(zhǔn)備驚喜”為由,獨自在茶點區(qū)逗留了很久。
剛走進(jìn)法庭,就看到沈曼和趙銘已經(jīng)坐在被告席旁邊。
趙銘一看到我手里的文件袋,立刻夸張地嗤笑出聲:“曼曼姐,你看他!還弄了這么厚一疊廢紙,裝模作樣!法庭上,假的可不管用!”
我回敬了一句:“是不是假的,你等會兒就知道了?!?/p>
趙銘僵了一下,但隨即又挺直腰板,故意提高了音量,帶著炫耀和挑釁:“有曼曼姐在,我怕什么?她說了,等跟你離了婚,就讓我進(jìn)沈氏核心層,當(dāng)股東!”
他得意地瞥了我一眼,親昵地坐到了沈曼旁邊的椅子上。
沈曼沒說話,只是輕輕拍了拍趙銘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