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還活著嗎?”他湊過去探了探對方的鼻息,有呼吸,便又踹了一腳:“娘的,嚇死老子了,裝什么死,還不趕緊爬起來!”
高氏機械地爬了起來,去做家務,王二麻則吃完飯后,匆匆去接著干活。
這是夫妻倆最后一次見面。
當天傍晚,他回家之后,聽爹說高氏回娘家了,鍋里給他們留了飯,也沒在意。
高氏該打,高家騙婚。他們只要敢過來向他興師問罪,他也不怕把事鬧大,看到時候丟臉的是誰。
于是他該吃吃該喝喝。
第二天下午,眼見天都快黑了,他回到家,高氏還沒回來,家里冷鍋冷灶,父親換洗下來的衣物還未清洗,透著股尿騷味,他心里很是不滿,心道昨天一頓打還是沒能讓這賤人學乖。
于是他隨便洗了把臉便出了門,直接去對岸尋人。
高家父母把王二麻迎進家門,聽他說明來意時齊齊變了臉色:“春花沒有回來過??!”
一天一夜,高氏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已婚婦女,離家不歸,行蹤不明,肯定是找別的野男人去了!
王二麻臉色鐵青地回了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只等高氏回來,他發(fā)誓這一次一定打斷這婆娘的腿,讓她還敢亂跑!
然而這一等,就等了足足三天,他沒等回來高氏,卻意外得知了一個消息:張進喜的兒子阿貴也失蹤了。
還是淮安城里的木匠鋪子找上門來,張進喜才知道。
張貴自去當了學徒,便不常歸家,他一般是住在鋪子里,幫著晚上守著店,又免去了來回往返的勞頓。鋪子一天管兩頓飯,比家里吃得還好。
他一個月只得兩天休假,幾天前回來是難得的連休,在家吃了頓午飯,就說有事要辦,便沒再回來。
家里人都以為他回鋪子上工了,哪里想到自那時起,張貴便不見蹤影了呢。
王二麻一聽說這消息,馬上聯(lián)想到張貴與高氏失蹤的時間十分吻合,都是三天前的下午,高氏說回娘家,張貴說有事要辦。
好??!
肯定是兩個人相約私奔了!
王二麻氣勢洶洶跑到張進喜家鬧事,還把王姓族人喊來不少,為他撐腰。
張進喜見這架式,既不想說出兒子隱疾讓人議論,又實在沒有旁的借口平息王二麻的怒火。
況且兒子那天確實跟他說過高氏挨打之事,說想幫她。
難不成真是自家那不成器的想出來的餿主意?帶著人直接跑了?他查了家里的錢箱,發(fā)現(xiàn)兒子平時的換洗衣物少了兩件。
最終他自知理虧,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賠了王二麻二兩銀。
“你們可確定,這兩具白骨,就是張貴與高春花?他們身上可有什么特征?比如以前受過嚴重的外傷,骨折之類的?”
不借助專業(yè)工具,死者又被埋在河道泥沙之中,已經白骨化到如此地步,李聞溪也判斷不出來準確的死亡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