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再三追問之下,春花只說她在姐姐家一切都好,可是出門逛街之時,卻被個陌生人抓走,關(guān)了起來,將她給糟蹋了,好不容易跑出來后,春花羞憤難當(dāng),又不敢聲張,這才悄悄跑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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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命
羅氏一聽這話,仿佛晴天霹靂一般,這個年代,失貞的女子,哪怕是被強(qiáng)迫的,亦為世俗所不容,如果報官鬧出來,更是要命,這啞巴虧只能自己認(rèn)了,誰讓她非要出去逛街呢。
羅氏又問,春桃可知她自己跑回來了?別久久未歸,再連累姐姐操心。
此時他們才得知,春桃昨天被查出來有孕,這一胎懷得不太穩(wěn)妥,大夫要求靜養(yǎng)幾日,春花本也是打算今日歸家的。
母女倆抱頭痛哭了一場,到底只能認(rèn)命。便約定將此事爛在肚子里,絕不叫第三個人知曉,又勸服了高山,特意找戶條件差的人家。
春桃成婚時,男方給了六兩銀的定禮,因此他們覺得春花成婚,只要二兩銀,并不算過份。
誰能想到,二兩銀,王二麻看得比命還重要。
王二麻有些恍然,說了句“怪不得!”
但他還堅持讓高家賠錢,不還他錢,便把春花婚前失貞之事嚷嚷得滿大街都知道。
為了女兒的名聲著想,高山狠狠心,答應(yīng)了王二麻的要求,只希望寬限幾日,普通莊戶人家,一時半會兒這筆錢肯定拿不出來。
最終在給了他五百錢后,將人打發(fā)走,羅氏捂著臉嗚嗚地哭,不知是哭女兒遇人不淑,還是在哭自己當(dāng)年一時僥幸心理,害了女兒。
“王二麻什么時辰離了你家的?”
“他是吃完了午飯才走的,午正時分?!贝藭r農(nóng)忙已基本結(jié)束,像他們這樣的人家,日常不會那么奢侈地吃三餐,今兒純粹為了招待王二麻,才加了一餐。
張進(jìn)喜是未時初跑去找保甲的,從河邊到保甲家得半柱香時間,從高家出來,過了橋,走到王二麻遇害地點(diǎn),大約需要一刻鐘。
也就是說,王二麻離開高家不久,就與兇手遭遇了。
兇手與死者應(yīng)該是認(rèn)識的,不然解釋不了王二麻一個成年男性,身上沒有抵抗傷,會跟著兇手一起走向偏僻無人之地的行為。
可這個人是誰呢?
王二麻在村里口碑一般,既沒有多慷慨大方,也不是個愛占別人便宜的性子,為人有些倔強(qiáng),卻也沒有與誰家結(jié)過生死大仇。
況且永安村全村人,都沒有習(xí)武的,全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小老百姓,不說窮得吃上飯,但也沒有富到能揮霍銀錢習(xí)武的地步。
淮安府里有兩家武館,想要進(jìn)去學(xué)點(diǎn)本事,一兩銀子一個月起步,不算貴得離譜,也不是普通百姓能消費(fèi)得起的。
按現(xiàn)在的購買力來算,一兩銀約等于一萬多塊錢,至少薛叢理擺攤那幾年,薛家就很少見到銀子。
王二麻跟高氏,再加上張貴,三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老百姓,從哪招惹來的災(zāi)禍?
“難不成真得把淮安會武的都查一遍?不能是外地人作案嗎?”馬聰接了任務(wù),苦著一張臉吐槽。
沒有線索時,就得靠衙役的兩條腿到處跑著找了,他們都是盤踞在本地的地頭蛇,黑白兩道都有人脈,打聽消息速度快,不勞煩他們勞煩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