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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喝多了,但路西還認路,路上話還特別多。
“明天去拍攝是吧?”路西問。
“對?!编嚂痴f。
“能給我多少錢?”路西又問。
這個鄧暢真不清楚,他自己最近幾個月拿了四大洲賽銀牌,再沾上路西的光,身價翻了幾倍,這支廣告到手有一萬多。
路西的價格他不知道,但路西是世青賽冠軍,熱度又高很多,價格估計也高不少。
“至少幾萬?!编嚂痴f,“六位數(shù)也有可能?!?/p>
“真好?!甭肺髡f,“我以前都不知道當運動員還能賺錢?!?/p>
“你以后成名了,賺的是現(xiàn)在的幾十上百倍。”鄧暢說。
“那就太好了?!甭肺餍χf,“那我就投資幫我們隊食堂改善伙食,我爸每年為了申請經(jīng)費,寫報告寫得頭都禿了?!?/p>
鄧暢反應過來「我們隊」指的是鶴城之后,先是心想,黃斌頭禿可能和寫報告沒什么關系。
接著想,路西賺錢想的居然是改善鶴城隊伙食……
鄧暢其實也不驚訝。
在他心里,路西就是這樣一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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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平安無事地走進首體宿舍區(qū)的小花園,總算讓跟在他后面,生怕他出點什么事的鄧暢放下了心。
走在宿舍區(qū)和走在學校里其實沒什么差別,往來路過大多是十幾歲的少年少女。
現(xiàn)在這個點天晚了,有情侶偷偷在暗處擁抱接吻。
路西看到了也不關心,鄧暢裝沒看到,路邊有廣播喇叭,放著音樂。
花滑運動員有專門的藝術鑒賞課,這是一支蘇格蘭民歌,《友誼地久天長》。
放的是純音樂版本,路西跟著哼,鄧暢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英文咬字竟然很準,輕聲哼唱的旋律也很好聽。
跟著唱了一段之后,路西突然又回過頭來,看著鄧暢。
晚風和樂聲一同搖曳,路西漆黑的瞳仁漾著星辰墜入其中的細碎波光。
鄧暢腳步停得非常自覺:“怎么了?”
“仔細一想,咱們都認識這么多年了?!甭肺髡f。
鄧暢估計他是因為這背景音樂才展開了聯(lián)想,便附和:“嗯?!?/p>
路西相當不滿地嘖了聲:“認識這么多年,你都不對我好一點?!?/p>
鄧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