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沒這么窮講究,
每次訓(xùn)練前在更衣室,
要換考斯滕的話,
都是兩個人背對著背直接就脫了,雖然里面會穿運動背心,但露個腰露個后背什么的太常見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就很不好意思在鄧暢面前松手。
可能是浴室里熱水的余溫太高了,高得他緊張。
也可能單純是不想再掉一次褲子,但是里面又不是沒穿,不懂自己在害臊個什么。
“就這個扣子是嗎?”鄧暢看了看問,清冷聲線被浴室的昭昭霧氣繚繞,像拂過皮膚淡淡的云,涼涼的,有點癢。
“嗯。”路西抿了抿嘴。
鄧暢于是在路西身邊半蹲下來,是個類似單膝跪地的姿勢,這個視角俯視下去,他高挺的鼻梁和長而濃的睫毛就格外有存在感,垂著眼的模樣淡淡的,有花滑運動員專有的優(yōu)雅,又很專注。
說來奇怪,鄧暢的手明明沒有碰到路西,只是手指隔著布料,動作很輕地系扣子,布料磨蹭到皮膚的感覺卻很微妙,熱熱的,甚至有點發(fā)麻。
說的是就系一顆扣子,鄧暢卻貼心地把整條褲腿上的扣子都幫路西解開又重新系過。
其實這動作真的沒什么,連一點皮膚都沒有觸碰到,比賽前教練和助教幫著調(diào)整考斯滕、調(diào)整冰刀都比這點接觸來的要多。
盤扣在鄧暢手指輕巧的動作下一顆顆系好,路西的腿會隨著布料的晃動若隱若現(xiàn),鄧暢的手指側(cè)面偶爾會不經(jīng)意蹭到他皮膚,但也就是蜻蜓點水一樣的觸碰。
除此之外,系個扣子幾乎沒有任何讓人覺得親近的元素。
可路西就是覺得這樣毫無緣由的很親昵,比之前他和任何一個人都親昵。
他覺得自己心跳不太均勻,好在熱水器剛剛放過水,持續(xù)不斷地發(fā)出運行時的鳴響,足夠遮掩略微紊亂的呼吸。
他盯著鄧暢看時,鄧暢也突然抬頭看過他一眼,四目相對之際,路西一下卡殼了。
正想著該如何解釋自己盯著人看這回事,鄧暢卻什么也沒說,飛快地低頭速度更快地系扣子,系好之后一句話都沒留,直接起身出去了。
路西一臉茫然地坐在凳子上:“跑那么快?”
“作業(yè)沒寫完?!编嚂愁^也不回地說道。
“活該?!甭肺麂J評,“讓你抓著我做題?!?/p>
鄧暢腳步一頓,半天才說了句:“行?!?/p>
——
很快到了拆石膏的日子。
醫(yī)生跑到康復(fù)宿舍來幫忙路西拆石膏,整個過程很順利,之后路西左手扶著陳岐,右手扶著醫(yī)生,在鄧暢緊張的注視下,時隔一個多月,再次嘗到了雙腳著地的滋味。
雖然事先已經(jīng)做了很多復(fù)健,但腳一著地,路西第一反應(yīng)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