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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心甘情愿被他浪費一個賽季嗎?”路西說,“你多冤啊。”
“不是,我……”鄧暢說,“我現(xiàn)在就想讓你好好恢復(fù),萬一你為這個耽誤了自己,他不是真就得逞了嗎。反正我現(xiàn)在狀態(tài)也不是最好,就……還可以,我能接受的?!?/p>
“可是我不接受?!甭肺髡f,“再說你也把我想的太弱了,就搞一個包仲杰,我就會耽誤訓練啊?”
鄧暢愣了。
路西又說:“而且,你不覺得有了這次還會有下次嗎?”
“我撐到退役就好了?!编嚂吵聊艘粫赫f,“這樣是最好的,你也不會受影響,我……”
“好個頭?!甭肺骰鸫蟮卣f,“到退役?多少年???你受得了我都受不了,我非得跟他剛到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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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鄧暢臉色都變了。
他飛快地勸阻路西:“我不是沒試過揭發(fā)他,但是找不到證據(jù)說了也沒用。他當了十幾年總教練,人脈很廣,而且他手底下有奧運金牌,你說穿了只是一個普通運動員,就算是世錦賽冠軍在他手里也不夠看的?!?/p>
“而且如果真的沒剛過,你國家隊身份肯定沒了,我忍一忍咱們兩個至少都還有身份,他也不敢公然的為難咱們,你說呢?”
“首先我不覺得會剛不過,我們是正義的那邊。其次他這樣對你我很生氣?!甭肺髡f,“不說廢話,如果我就是要跟他剛到底呢?你要怎么做?”
鄧暢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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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看著鄧暢,覺得他如果還是不想掙扎也可以理解的,處在包仲杰鉗制下那么久的人是鄧暢,感受到他壓迫的也是鄧暢,鄧暢更了解包仲杰的情況,路西自己大概只是一腔熱血。
而且路西這種傻傻的固執(zhí),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的特質(zhì)。
不過就算鄧暢沒有那個信心,路西也會自己去和包仲杰斗爭到底就對了。哪怕他自己也知道很難打。
雖然臉上沒有表示,但路西現(xiàn)在真的很生氣。
一想到鄧暢以前經(jīng)歷的事情,一想到鄧暢不搭理他是因為包仲杰不讓,他就氣得不行。
“所以你呢?”路西又問了一次,“你的決定是什么?”
鄧暢坐在凳子上沉默著,抱著膝蓋腳尖搭在凳子邊緣,這個姿勢他肩頸拉得很開,支棱出清瘦凹陷的鎖骨。
月光在他側(cè)臉抹出一道亮白的痕跡,映著少年線條銳利冷寂的眉眼,半晌他抬起眼看著路西。
“如果你確定,我跟你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