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華不明白,范彬卻很清楚,既然廉家母女不讓送,范彬辭過母親,到自己書房關門議事。
一個梳雙丫髻的使女跪在地上,恭敬復述朱夫人和廉夫人母女的談話,“后來,夫人和貴客就上了小舟,夫人親自撐船,說了什么不得而知?!?/p>
“退下?!?/p>
“奴、奴、奴告退?!蹦鞘古Y結巴巴小聲回了一句,身后狗攆一般退了出去。
絡腮胡子看使女這幅膽小樣兒就不屑,拱手道:“少將軍,您如何打算?!?/p>
范彬靠在官帽椅上,手指在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得敲著:“不慌,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先查清楚廉夫人知情與否,若是不知情,我自然能放過她;若是知道,呵呵……”
“是,末將這就去查?!苯j腮胡子抱拳退下。
范彬仔細打量了桌上兩塊玉佩,看了一陣,兩根手指捏著放到一個木匣子里,然后拿手帕仔仔細細擦了手,手帕丟進熏爐里,匣子放進最下面的柜子深處。
“可不要讓我失望啊,父親尸骨未寒,母親就要紅杏出墻,呵!廉老兒在外裝得人模人樣,滿口仁義道德,內(nèi)里男盜女娼。若非他蓄意勾引,母親怎會如此?也是我心好,居然想查一查,枕邊人是這樣的貨色,廉夫人又能是什么好東西?!狈侗蜃匝宰哉Z,夕陽余暉溫暖得照進書房,卻驅(qū)不散人心中的陰霾。
全家都是白月光7
“姐姐,可要吃茶?”暗香和玉骨在旁邊互相使眼色,遲疑了一會兒,暗香站出來問道。
“不必,你們下去歇著吧,我再看看書?!毙币凶腊傅木叭A頭都每抬。
“我們不累,陪著姐姐才好呢。不如姐姐我們講講書吧。”玉骨提議,剛才被娘叫去叮囑了一通,她們也擔心獨自留姐姐一個人,她會想不開。
“過幾日吧,我看的書有些艱深,自己還沒琢磨清楚呢,如何以己之昏昏使人昭昭?!闭f到后面一句,語氣稍微輕快一些。
玉骨知道自己說對了點子,只要一提學問,姐姐必然是全神貫注、嚴正以待?!澳墙憬憧纯此喂媚锼偷淖种i笑話吧,姐姐不是常說遇到實在不通的地方,放一放換換腦子,說不定突然就通了呢?”
玉骨只想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卻不想景華突然拍案,“對,對,字謎,字謎,快,把字謎書給我找來???,快?!?/p>
“是,是,馬上找,馬上找。”暗香、玉骨嚇一跳,不明所以還是立刻從書架上取了字謎書。
景華已經(jīng)研墨鋪紙,提筆就寫下一條字謎??梢?,居然可以,不再凝滯,不再有人壓著自己不讓寫出來。景華發(fā)現(xiàn)用字謎這種方式可以把心中憂慮寫出來,今晚便未離開書桌。一時想不到的就翻出查找,院子里的字謎、隱喻之類書籍都搬過來,天亮才吹熄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