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應該不只是說這個。”
張明凈了解杜晚楓,如果只是閑聊這個人絕對不會想到他。
特地將他約到這個地方,還只有兩個人,只怕是他有事相求。
“萬俟朧飛,這個人張兄可了解?”
“不太了解,但萬俟家族的人,料想有些本事?!?/p>
“那張兄可曾聽過萬俟朧飛有關(guān)覃州鎮(zhèn)戰(zhàn)局的一番言論?”
“什么言論?”
杜晚楓眼睛閃爍了一下。
看來張慎來真將萬俟先生那番話當作了聳人聽聞,至少是不太相信的,所以并沒有對自己的兒子提及。
“萬俟先生說:如果十日之內(nèi),他能趕到覃州鎮(zhèn),退敵的把握是十成。十五日,那就只剩下了八成。二十日,就只剩下了五成。一個月之后,覃州鎮(zhèn)失守,回天乏術(shù)?!?/p>
杜晚楓注視著張明凈面上神情,緩緩說道。
張明凈垂下眼睫,很快又抬起,“你相信這話?”
杜晚楓卻反問:“你不信?”
張明凈:“……”
杜晚楓轉(zhuǎn)過身,從背后拿出兩幅地圖,攤在了兩人中間的茶幾上。
“張兄請看——”杜晚楓指著覃州鎮(zhèn)地形圖,“我方八萬多人,分布在沿線二十二個關(guān)口上。目前夫倉攻擊重點放在青屯口還有努峰口,但我認為他們真正的攻擊目標應該在這兒?!?/p>
“雁雄關(guān)?”
“沒錯!雁雄關(guān)是天目所最重要的關(guān)隘,這個位置不但防御著來自夫倉的敵人,同時也是北安南下的大門,一直是我們的防御重點?!?/p>
“但天目所以北部分領(lǐng)土,是大片荒漠和無人地帶。且這個時間是沙塵暴多發(fā)季節(jié),夫倉的兵馬若屯于西南角,也很難跨過這大片荒漠。”
“張兄忘了,夫倉還可以向北安借道?”
張明凈心中一震,“你是說,這次夫倉突然襲擊我朝,還做出態(tài)勢攻打覃州鎮(zhèn),其實都是個幌子。他們真正的目標是天目所的雁雄關(guān),而且已經(jīng)與北安暗中聯(lián)合了?”
“不無這個可能?!?/p>
杜晚楓昨日回府后,一直在書房研究北方戰(zhàn)事地形圖。
“你有什么依據(jù)?”
“先說說夫倉吧,事先沒有任何征兆便偷襲了我東北軍大營,又派他的騎兵隊對將士們一路追殺,被擋在覃州鎮(zhèn)關(guān)口外。但你想,就夫倉那五千人馬、三百騎兵,就真的能攻下覃州鎮(zhèn)嗎?”
“即便他們還在不斷增兵,但一路南下,長距離作戰(zhàn),糧草如何供應?靠燒殺搶掠?那也得保證他們能迅速搶占城池。可攻下覃州鎮(zhèn),擋在他面前的還有兩個州郡,這些州郡也都屯有一定兵馬,還有不錯的經(jīng)濟支持,短時間內(nèi)未必攻得下來。”
“縱然他們勇猛過人,一路南下勢如破竹,直接殺到了我敬天府城外。但別忘了,京畿周圍還有十萬兵馬。”
張明凈在聽著。
“所以,怎么想這個攻擊路線都太復雜了些??扇绻麖谋卑步璧溃?lián)合他們的軍隊殺入雁雄關(guān),徑直南下。擋在他們面前的只有一個上河郡,便直插~我都城腹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