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智林坐下來,先點了一支煙,將煙跟火機遞給蕭長華,回憶跟陳富山相識的點點滴滴,說道,
“學習歸來,我也到地方任職,與陳書記就沒有太多見面的機會,偶爾也只是在省里一些會議上碰面,也未曾有機會認識你啊。我這次來東洲前兩天,又專程去拜訪陳書記,問他東洲有哪些人才,陳書記不肯多說,但還是推薦了你?!?/p>
“陳書記怎么樣,他身體還好吧?”蕭長華還是關(guān)心陳富山出獄的狀況,說道,“陳書記出來前,我去看望過他,但沒見著人……”
“蒼老了許多,不像未滿六十歲的人,頭發(fā)都白了,其他還好。”羅智林說道。
這時候敲門聲響起,聽到羅智林回應(yīng)后,闞靖榮親自沏了茶端進來。
“這種事情,讓小陳他們做就行了。”羅智林似乎不知道闞靖榮過度的熱切是為哪般,裝傻叮囑闞靖榮不需要這些瑣碎事都親自操勞。
待闞靖榮關(guān)門離開,羅智林直接問道:“你愿不愿意到我身邊來工作?我剛到東洲,之前對東洲了解也少,短時間摸查也不可能了解多少情況——就說這大院里,每個人的工作能力如何,我都不怎么清楚,更不要說東洲這么大的地方,近七百萬民眾都是什么秉性、脾氣了。”
“宿云生物那邊……”
不要說羅智林有顧忌了,蕭長華也清楚國家一旦對混亂不堪的保健品市場進行整治,泥沙俱下的情況下,宿云生物也很難獨善其身的。
對于宿云生物自身而言,有些沖擊是不可避免的,只要穩(wěn)健經(jīng)營,熬過去就也熬過去了。
然而倘若他到羅智林身邊工作,又跟宿云生物有切割不斷的關(guān)系,這個沖擊對羅智林多多少少會有一些負面影響。
羅智林這個層次的官員,到東洲就要面對極復(fù)雜的人跟事,又何苦糾纏到這些負面影響中去?
蕭長華想過通過羅智林,調(diào)動到某個相對重要的崗位發(fā)揮余熱,卻也沒有想過直接到羅智林身邊工作。
“蕭良如果是真正有心促進地方產(chǎn)業(yè)發(fā)展,我覺得不需要擔心什么,”羅智林說道,“南亭工業(yè)園的規(guī)劃方案我看過了,很不錯。唯有你到我身邊工作,我才可以名正言順的盯著,不讓你家小子耍滑頭?!?/p>
蕭長華笑了笑,坦承道:“三年前發(fā)生那樣的事,我對蕭良到云社鎮(zhèn)工作,關(guān)心太少。去年六月份發(fā)生那樣的事,我也是措手不及,沒有盡到一個當父親的責任,路都是他自己一步步趟出來的。說實話,他現(xiàn)在腦子里有什么想法,我也琢磨不透,只能請羅書記一起監(jiān)督他!”
“那好,你打電話問問他,今天晚上有沒有空去我那里一起吃頓飯,”
羅智林說道,
“我家那小子過兩天就要回學校了,好說歹說,才愿意到東洲陪我們兩口子住兩天——我家小子跟許建強挺熟的,正好把你家小子叫上,有機會叫他見識一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人,不要整天在外面牛逼哄哄的。唐繼華應(yīng)該也能抽空趕來市里,讓你愛人、蕭瀟也一起過來。我愛人也是國家干部,原本可以到五十五歲才從單位退休,因為我調(diào)動的事,算是提前從單位辦了內(nèi)退。她到東洲也人生地不熟,這幾天都在住的地方收拾,今天總算可以開火做兩個小菜,請朋友到家里喝點小酒了……”
“好的,我這就回辦公室打電話,現(xiàn)在不打擾羅書記你了?!笔掗L華說道。
“行,我今天沒有什么事,可以準點下班,你到時候坐我的車一起走?!绷_智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