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一抬手,袖子往回一縮露出青紫交錯的傷痕,新傷疊舊傷。
錢氏心疼極了,趕緊起身將糖糖摟在懷里:“小可憐兒,你這么乖巧懂事嘴甜,陳家那兩個賴皮怎么舍得動手的呦……”
糖糖被錢氏抱著一動不動,昂著小腦袋眨巴著一雙水靈的大眼睛看她,怯生生地問:“那阿奶會打糖糖嗎?”
“當(dāng)然不會!”錢氏笑著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只是一頭烏黑的頭發(fā)因?yàn)闆]有好好打理,又潑了潲水,粘的都沾手還散發(fā)著餿臭味道。
錢氏愛干凈慣了,她再也忍耐不了趕緊看向姜嫻催促一句:“去,你這個阿娘怎么當(dāng)?shù)?,你閨女身上臟兮兮的也不給我們洗干凈!”
只一句話,惹得姜順德和姜嫻都高興的笑起來,氣氛沒剛才那般凝重。
姜嫻麻利答應(yīng)一聲:“好嘞,我這就去燒熱水給我閨女洗澡!”
姜順德也跟著附和:“那我去給咱孫女添柴熱飯?!?/p>
錢氏勾唇一笑,臉上滿是慈愛柔和。
糖糖偷偷看了一眼離開的娘親和阿爺,又看奶奶瞬間紅了小臉,眼里滿是笑意。
這個新家,好好呀!
……
天色昏黑。
陳大牛趕著驢車一直送著喬荀到了橋頭,喬荀道謝過后拿著姜嫻硬塞給的兩包米糖往家走。
剛走兩步一個不注意,腳下打滑,整個人猝不及防地朝著一旁土溝里滾下去,沾染了一身泥土。
不過這六年來,喬荀早已習(xí)慣這種倒霉事。
即便他再怎么注意,也無濟(jì)于事。
他忍著疼痛爬起身打掉身上沾的塵土,撿起地上油紙包包好的米糖,掏出袖袋里的銀錢確認(rèn),一共三兩碎銀分文不少,這才爬上大路,朝著家里走去。
剛進(jìn)院門就看見一大家子都在堂屋里等著。
王氏瞧見喬荀才進(jìn)門,趕緊張羅著他進(jìn)屋,一邊解釋:“你爹他們回家我就說了你同意分家的事,你爹吃過飯去喊族老和里正來主持分家的事,咱趁熱打鐵把家分完多要點(diǎn)錢,明天娘好喊媒婆登門去給你提親!”
喬荀微怔,甚是驚訝:“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