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宴,動手。
”到這個時候還不老實,姜堯也沒了耐心。
明明張吉他爹會水,甚至常年下水網(wǎng)魚,區(qū)區(qū)小溪怎么能將人溺死?“別別別!我說的是真的!他爹是會游泳,但他追張吉的時候腿上受了傷用不了力,再加上后背有被褥和張吉他娘的重量,本來把被褥解開他爹也許能活下來的……”姜堯一愣,她怎么都沒想到是這樣的結(jié)局,像是老天刻意捉弄一樣,一環(huán)扣著一環(huán),將一家人推向死路。
剩下的一人一鬼也有些沉默,呂沐歌和安宴不了解事情經(jīng)過,但聽此也有些喘不過氣。
剛才夢里的共感在此刻達(dá)到頂峰,姜堯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真正的小吉支配了似的,眼淚止不住地大顆大顆砸落,她腿一軟,跪坐在地,心里巨大的悔恨幾乎將她吞沒。
要是不那么意氣用事就好了……安宴猛地朝姜堯沖去,一只手死死按住即將脫離姜堯身體的魂魄,姿勢像是單手將她抱住似的,可安宴顧不了那么多,姜堯身上怨氣翻滾,像是生者直接就要化成厲鬼。
為什么會這樣?他用盡全力試圖將那股怨氣拉出姜堯的身體,可只是將怨氣從姜堯身上分離出一點,姜堯就面色青白地暈倒在地,停止了呼吸。
怨氣仿佛已經(jīng)化為姜堯三魂五魄中的一部分,強行剝離姜堯非死即傷,安宴不敢賭,他將怨氣與姜堯的魂魄一同按回去,并用自己的怨氣鎮(zhèn)壓那股怨氣。
可惜他的怨氣有限,全部分給姜堯的話‘張吉’那邊便忽視了。
呂沐歌一開始見姜堯暈倒剛想上前幫忙,緊接著‘張吉’就從半空掉下,朝姜堯襲來。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姜堯被殺,摸出懷里的羅盤就朝‘張吉’砸了過去。
‘張吉’聽著身后的破風(fēng)聲趕忙閃躲,回頭發(fā)現(xiàn)那個一直沒在意的小姑娘醒了。
呂沐歌手指一曲,羅盤便收到指示回到了她的手里。
二人對峙著。
就在這時,姜堯醒了,她睜眼就看見自己躺在安宴懷里。
不,是地上,姜堯的身體穿透了安宴的身體,貼著冰冷的地面。
她心里怪異的感覺又一次升起,又被她死死壓了回去。
“怎么回事?”姜堯問。
呂沐歌被分散了注意力,一個眨眼的功夫,‘張吉’就不見了。
還魂燭也被拿走了。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那個活死人跑了。
”安宴的身影更淡了,甚至有些看不清了。
姜堯心里一慌:“別說了,你快回去,這里交給我。
”“別急,他現(xiàn)在的身體已經(jīng)支撐不了多久,想換身體就還會再次出現(xiàn)。
”安宴回到了木牌。
姜堯起身,揉了揉還在抽痛的胸口,一邊四處搜查,想看看‘張吉’到底是在哪走的。
可惜沒找到,但她在地上撿到了把鑰匙——恐怕是‘張吉’掙扎時掉到地上的。
嘗試著插進(jìn)門上的鐵鏈,鐵鏈掉到了地上。
呂沐歌一手在空中翻飛畫了個復(fù)雜的符,接著兩根手指直指羅盤,喝道:“開!”一聲令下,由中心開心向四周發(fā)散,羅盤凹槽處便依次亮起了光。
整個羅盤全部亮起,光便漸漸黯淡,等到徹底熄滅后,羅盤指針飛速旋轉(zhuǎn)起來,終于指向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