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事,潘建國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那五千塊是你弟弟妹妹回來的路費,國慶火車不好買票,我讓他們坐的飛機(jī)。”
何婉芝苦笑,合著她就是個冤大頭,就連小叔和小姑子回來的路費都要算在了她的彩禮里。
“你娘家那邊上的禮,攏共是兩萬八,扣除一部分酒席錢,就只余下兩萬,我們一分沒留全給你,至于用途,我們不過問,你自己看著安排。”
潘建國覺得自己能夠把一部分禮金主動交到兒媳手里,已經(jīng)算是通情達(dá)理。
至于他們能否堵得上裝修的窟窿,那就不是他該操心的問題了。
“爸,借的彩禮您能不能先別急著還?您也知道我們這房子因為沒錢裝了兩年都沒裝好,還是拿著您給的彩禮付了定金,才有了如今這番光景,那兩萬塊錢您能不能先給我們應(yīng)急,彩禮將來我們來還……”
只要能把眼前這個難關(guān)給過了,哪怕是要她出錢自己娶自己,何婉芝也認(rèn)了,可公公接下來說的話,卻徹底斷了她的妄念。
“那錢,昨晚就還了……”潘建國一臉無奈,“要不,你們還是自己想想辦法?”
“好,我知道了……”
何婉芝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般,腳步虛浮地一步步挪回了房間。
潘家材進(jìn)來的時候,她的手機(jī)已經(jīng)響了老半天,但她完全沒有心思理會,只睜著雙空洞的眼睛死死望著天花板。
“你先接電話安撫一下,裝修尾款我會想辦法……”
潘家材耷拉著腦袋在床尾坐下。
“你也別怪我父母,他們是真的沒錢?!?/p>
何婉芝平靜地擦掉自己眼角淌出的淚水,側(cè)頭看他。
“你想辦法?想什么辦法,去借去賣血嗎?”
“你給我點時間,總之,我會想到辦法……相信我!”
何婉芝倒是想自欺欺人地信他一回。
可一個連買房、裝修這樣的大事,求爹爹告奶奶都借不到一分錢的男人,要她如何去相信?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我手機(jī)你也拿出去,待會人家打來電話,你自己去解釋……”
“那什么,還有件事我要跟你坦白……”
潘家材惴惴不安地從口袋里掏出張借條遞到她面前。
“當(dāng)初我說謊了,房子的五萬塊首付不是我爸媽出的,而是我跟我大舅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