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不刻意奉承,也不回避話題,講起外界的見聞、商業(yè)趣事,甚至偶爾透露一點對未來的“奇思妙想”,都讓這些戎馬半生的老人聽得津津有味。
“小夏啊,你這地方弄得好!有生氣!”一位精神矍鑠的老將軍常常拍著夏小北的肩膀夸贊,“比關在城里那些鴿子籠強百倍!我們這幫老家伙,都沾了你的光嘍!”
夏小北總是笑瞇瞇地回應,“您老喜歡就好,多來走走,對身體好?!?/p>
這幾乎是她理想中的生活了。財富自由,事業(yè)穩(wěn)定,愛人相伴,環(huán)境優(yōu)美,還有國家級的“隱形保鏢”保障安全。
她甚至開始琢磨,是不是該在山上再選塊好地,給自己和楚向南建個更私密的小院。
“夏同志,沈處長來了。在會客室等您,說有緊急情況需要面談。”
這天下午,夏小北正悠閑地在果園里摘,夏冬步履匆匆地尋了過來,表情比平時嚴肅了幾分。
夏小北摘的手一頓。沈衛(wèi)國親自來,還強調(diào)“緊急”?
看來不是例行的技術咨詢。她心頭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面上卻不動聲色,“知道了,我這就過去?!?/p>
她洗凈手,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向會客室。
推開門,只見沈衛(wèi)國背對著門口,站在窗前,背影顯得有些緊繃。
聽到聲音,他立刻轉過身。
夏小北敏銳地捕捉到他眉宇間那抹揮之不去的凝重和一絲……焦灼?
這在向來沉穩(wěn)的沈衛(wèi)國身上可不多見。
“沈處長,稀客啊?!毕男”惫首鬏p松地打招呼,“看你這臉色,是遇到什么難題了?總不能是圖紙看不懂吧?”
沈衛(wèi)國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他示意夏小北坐下,自己也坐到了對面,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有些發(fā)白。
“夏同志,”他深吸一口氣,語氣沉重,“圖紙……專家們看懂了,非常震撼!簡直是劃時代的構想!但是……”
他頓了頓,眼神復雜地看著夏小北:“我們遇到一個巨大的、幾乎是無法克服的技術瓶頸。
材料!制造那些裝備所需的關鍵核心材料,以我國目前的基礎工業(yè)水平,根本……無法生產(chǎn)!”
夏小北微微蹙眉,“具體是哪些材料?”
沈衛(wèi)國報出了一連串拗口的化學名稱和合金代號,“……尤其是這種用于單兵護甲核心層和微型通訊設備基板的超輕高韌復合材料,以及平板電腦顯示面板所需的特種玻璃和微型芯片的制造工藝……我們的實驗室嘗試了所有可能的方法,甚至拆解了部分進口設備,但……差距太大了,短時間內(nèi)根本不可能突破?!?/p>
他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無力感,“沒有這些材料,那些精妙的圖紙,就只能是圖紙。我們空有設計,卻造不出實物!就像……就像知道了一座金山的位置,卻沒有挖金的工具?!?/p>
夏小北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光滑的木質桌面上輕輕敲擊著,發(fā)出細微的嗒嗒聲。
沈衛(wèi)國的目光緊緊鎖在她臉上,帶著最后的,不敢明說的希冀。
他知道這個要求可能過分,甚至可能觸碰到底線,但眼前這個神秘的女子,已經(jīng)是他們唯一的、渺茫的希望之光。
夏小北抬起眼,迎上沈衛(wèi)國充滿壓力與懇求的目光。
她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材料的問題……或許,我有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