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將四季劍法走一遍,你自去領悟其中奧妙?!比~英清冷的聲音混合著呼吸聲傳入她耳,竟顯得有些熾熱。
“哦……”她剛應了一聲,就被他帶著,舞起了劍。
飛龍洞中生氣紫,玉皇山巔攬飛云。
云飛玉皇,瀟灑自如,氣貫云霄。
雷峰寶塔紫煙中,斜陽落照起金輪。
夕照雷鋒,氣勢迫人,劍勢如虹。
流云霞鶴氣萬千,寶石嵐光彩流溢。
流霞寶石,綺麗多姿,風光萬千。
……
四季劍法,重劍無鋒,便是大巧不工,極具力感之美,若是輕劍使出,便是結翩然同沉著于一體,瀟灑自如,變幻莫測。
阿云被葉英帶著,仿佛也進入了某種劍意,感受到那一招一式帶來的美景,如一幅幅畫卷在她跟前展開來,美不勝收的同時亦暗藏著某種禪意。
劍法走完,她想也未想側過頭去,嘴唇摩擦到一處光滑冰涼,愣住。
葉英握著她的手卻未動,緩緩的轉過頭,她的唇就這么輕擦著他的臉頰一直到唇角,才如夢方醒的狼狽退開。
她捂著嘴,唇畔還殘留著他臉頰的冰涼和唇角的溫潤,仿佛被灌了一壺的花椒水,麻的她毫無知覺。
“我……”阿云訥訥的,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感受到了什么?”
“哈?”你問的是什么?。克募緞Ψ?,還是……
葉英皺起眉。
“哦,感……感受到了點兒,我方才,仿佛看到了吳山和山上的風雪。”還有那股說不清的感覺……
“嗯,三日后,我再試你劍法。”葉英似乎滿意了些,點點頭。
----------------------------------------------
王姨娘的死,像是一枚小小的石子,投入到大海里,在驚濤駭浪之中未能找到半點存在感,實際上,大概除了葉凡之外,沒有人會多在意這個。
葉孟秋忙著準備長子冠禮和莊主繼任大典,夫人雖過問了幾句喪事相關典儀,但終究身子骨弱,管不了那么許多,葉英和葉暉兄弟則不好管長輩的事情,至于王家……他們早就對于家中出了這么個不知羞恥自甘為妾的女兒感到羞憤了,哪里有心思管她的死活?至于葉凡,不過一個庶子,別說王家壓根不會為了他出頭,就算愿意出頭,朝中無人三代從商的王家也不敢惹到藏劍山莊這樣的武林世家身上。
葉凡被送到趙姨娘那里去和四公子葉蒙為伴了,趙姨娘雖待他不錯,葉凡卻終究覺得差了些什么,每每嫌棄趙姨娘的粗鄙,又懷念起自己那溫柔多才的娘親來,人死了,就帶走了所有的不愉快抹去了所有的污點,那天晚上生母的猙獰和他那不小心的一推幾乎都被葉凡選擇性的給遺忘了,他唯一記得的,只有生母為他念那些詩詞的時候那如癡如醉,如夢如幻的表情。在葉凡的心里,死去的阿娘是最完美最純潔的女人,他暗暗發(fā)誓,自己以后也要找這么一個單純善良的女人,共度此生。
葉凡怎么想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葉英的冠禮,將會在明日舉行。
冠禮,始于周,在如今的大唐,其實早已不那么為人所重了,即使是王公貴族,也多半不會去舉行這樣繁冗的古禮,葉孟秋之所以非要為葉英行冠禮,還是因為要在當日將莊主之位相傳,以示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