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眼遠處的書房,她壓低聲音說:“爸,你傻不傻啊,她是顧北弦的前妻,你何必為她做嫁衣,長她人志氣?”
蘇婳越是優(yōu)秀,就越襯得她黯淡無光。
她才不想被她壓一頭呢。
顧北弦可是她看中的男人,她還等著放長線釣大魚呢。
周百川神色一滯,“可她畫得真的很好啊,我特別滿意,拍視頻給客戶看了,他也很滿意。再說定金我都付了,除去定金,轉(zhuǎn)手就能賺四百五十萬,何樂而不為?”
周品品不樂意了。
她雙臂抱胸,下巴一抬,一副傲嬌模樣,“我不管,反正你要還拿我當你女兒,就不能收這幅畫。”
周百川咂咂牙花子,“格局小了啊,你?!?/p>
“誰輕誰重,你自己掂量一下吧。”語氣強硬地撂下這句話,周品品轉(zhuǎn)身上樓。
望著她的背影,周百川猶豫了。
一邊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一邊是蘇婳。
女兒得罪不起,可是蘇婳那幅畫,他也是真的想收。
權(quán)衡許久,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女兒。
畢竟以后要跟女兒相處半輩子,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因為這件事,搞得父女關(guān)系磕磕絆絆的,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蘇婳不過是個外人。
周百川斟酌了下說辭,返回書房,打著哈哈對她說:“抱歉了蘇小姐,我那個客戶剛給我打電話,說不太滿意。要不,你看看別人有要的嗎?”
蘇婳眼睛里亮晶晶的光彩,瞬間就暗淡下來。
唇角的笑僵住了。
失落和挫敗,溢于言表。
千辛萬苦的成果,卻被否定。
沒有比這更打擊人的了。
尤其搞藝術(shù)的人,神經(jīng)比常人要敏感脆弱得多。
有時候一次打擊,足以斷送一個人的藝術(shù)生涯。
好半天,蘇婳才稍稍平靜一點。
她艱難地扯動臉上的肌肉,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這樣啊,那算了吧?!?/p>
周百川絞著雙手,一臉愧意,“對不住了,蘇小姐。”
“沒事?!碧K婳慢騰騰地走到書桌前,去卷那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