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驚蟄睜開眼,掃過四周。
漆黑的天幕下,飄飄揚揚下著鵝毛大雪。
三間紅磚青瓦房,緊閉的房門上貼著一個褪色的福字兒。
她跪在小院里,聽著門縫中傳來的鼾聲。
這一切,是這么的熟悉。
她回到了1975年?
這會兒,她剛跟張明遠結婚兩年。
張明遠下鄉(xiāng)后,把一家子都扔給她照顧。
說是照顧,其實就是在他們老張家當苦力當長工。
稍微有點沒做好,或是趕上婆子媽心情不好,就罰她在院子里下跪。
不管是刮風下雨,還是寒冬臘月。
一跪就是一晚上,她那會兒年輕,又是新媳婦,臉皮薄。
沒人撐腰,不敢聲張,只能乖乖認罰。
身體的挺多毛病,都是這會落下的。
吱呀,房門開了。
一盆冰涼的洗腳水,兜頭潑了陸驚蟄一身。
“媽說了,你最近腦子不太清醒,讓你好好清醒了再回屋。”
門縫中閃過小姑子尚且稚嫩,卻又惡毒的臉。
陸驚蟄搖搖晃晃站起身,眼前一黑,險些摔倒。
上輩子,就是這一晚之后。
她被送到醫(yī)院,醫(yī)生告訴她,以后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因此,她才把白眼狼當親生兒子一樣待。
既然老天讓她回來,這輩子,她一定好好保護身體。
陸驚蟄打開院門,腳步沉重的往外走。
已經半夜,巷子里一個人都沒有。
身上越來越熱,她發(fā)燒了。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陸驚蟄看著前方的路,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好不甘心,難道又要重蹈覆轍嗎?
預想中的冰冷沒有襲來,她落入了一個滾燙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