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車,捏緊手,來到她身邊,沒有詢問任何話,“請你回家?!?/p>
終于見到想見的人,得到的第一句話卻是這樣子的。沉禾清略顯無措,很快,她調整好心態(tài),當他是成績下滑有所傷心。
她伸手,輕輕扯上他的衣袖,“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有沒有事,聽別人說你晚自習請假回家了,我怕你是受不了打擊……”
大門面部解鎖后,柏岱恒越過她,走進屋,打斷她未說完的話:“我知道了?!?/p>
沉禾清跟在他身后,繼續(xù)喋喋不休地安撫他:“其實考試是有運氣成分存在的,我這次胡蒙了幾個選擇題,沒想到考得比平常還要好。所以這次的成績你不用太當真?!?/p>
看著撲閃一雙圓眼的人,柏岱恒發(fā)現(xiàn)她完全聽不懂自己的話,本想直言讓她盡快回家,可是,她小心翼翼地握起了自己的左手。
撕裂傷口的疼痛讓他無法啟齒。
“你的手怎么了?”沉禾清抬起頭,凝視他的表情,片刻,她找到止痛膏藥和消毒紗布給他處理傷口。
在手背打結處打了一個蝴蝶結。
沉禾清非常滿意,雙手穿過他的胳膊抱住他的身體,臉頰蹭著微涼的衣服,“沒關系的。就算你不是年級第一,我還是會喜歡你?!?/p>
言語的穿透力可以刺穿身體最堅硬的部位。
他已經在心里否認了無數(shù)次對她的情感,但他忘掉了一句老話。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柏岱恒舉起那只系著蝴蝶結的手,摸了摸她身后的頭發(fā),眸光暗淡,“放假再見面好嗎?”
沉禾清用鼻音應了聲:“嗯?”
放假見面和自己說的話有什么關聯(lián)嗎?
她說的難道不是喜歡他嗎?
居然連個回應都沒有……
算了,他一定是受到了打擊,聽不進去自己在說什么。
她悶聲道:“好,那我回家了,拜拜?!?/p>
關門的聲音干脆利落,柏岱恒沒有多看她離去的背影,轉身倉促上樓。
他能理解喜歡的意思嗎。
他這輩子,能正常地去喜歡一個人嗎。
花灑對著他的頭頂,水流流淌過全身,冰冷滲透至皮膚深層,他忘掉了調試熱水。
清醒了嗎?
柏岱恒強忍著水珠進入眼睛里的不適感,睜開眼緊盯鏡子里的自己。
如果那個人是沉禾清的話,他可以試著去感悟情感。
如果上天愿意給他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