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讓他難受的。
暫別了郡主,宋昱踏著月se回寧壽g0ng,天se已晚,看來今夜需在g0ng里安頓了。
行至御花園,遠遠便瞧見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燭照映下,表兄站在青石路上,一席青白錦袍,神情淡然,似已等候多時。微風拂過,裙裾飄揚,襯得表兄愈發(fā)儒雅出塵。
宋昱倒是頭次細細端詳表兄相貌,確實生得俊,一副粉面書生的模樣。
他走向前,腳步微頓,心中雖有不悅,卻早已收斂情緒,“表兄在此,可是專程等我?”
顧瑾軒點頭,面se似有愧意:“正是?!?/p>
“表兄何事?”
“方才之事,表弟可曾目睹我與公主于涼亭相會?此中實有誤會,容我解釋罷。”剛與表妹退婚,便被表弟撞見與別家nv子相會,此事確實不妥,恐生誤會。顧念家門聲譽,他想尋機解釋,以明心跡,免生嫌隙。
“不必,我并不關心?!彼侮爬溲?,心底暗盼其速與公主成婚,以絕后患。如此一來,既可了卻一樁心事。
顧瑾軒見表弟像是有些生氣,緊忙解釋,“方才我已明確拒絕了公主,惱了公主的意?!?/p>
宋昱抬眼看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之se,“表兄yu娶何人,皆與我無關。姻緣之事,自有天定,強求不得,亦無須過問。”
總之別惦記他房里那個就好。
見他這樣說,顧瑾軒總算放下心來,“表弟不怪罪于我,我心甚慰。我與表妹有緣無份,天意如此,非人力可強求。但愿表妹早日覓得良緣,得遇佳婿,此生安樂無憂?!?/p>
“這話同我說有何意義。”宋昱自然是不ai聽。
“那我不說便是了。”顧瑾軒心想著表弟果然在氣他,于是轉了話鋒,“不知胞妹在府上如何?!?/p>
“還好,平日見得不多。”唯獨那幾次還是被他妹妹圍堵的時候,他避之不及。
“唉,我那妹妹x情執(zhí)拗,我早已明言,表弟你已定婚約,她已無機會。可她執(zhí)意不肯聽勸,一心盼著能令表弟動心?!碧岬酱藭r顧瑾軒有些頭疼,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自家妹妹也如表妹那般難纏,如今他與宋家退婚了,短期內應該沒法再去宋府接回自家妹妹了,可是妹妹就是不肯走,非要等到他春闈結束。
“姻緣之事,強求不得,但愿她能早日醒悟,莫要再執(zhí)著于此,免得徒增煩惱?!彼侮诺馈?/p>
“是了,我會再勸她?!鳖欒庮D了頓,思忖片刻,鼓足勇氣問道,“柳姑娘現(xiàn)下如何了?”
話音剛落,宋昱指節(jié)泛白,手中折扇幾乎要被捏碎,可他還是強裝鎮(zhèn)定,冷言道,“不知道?!?/p>
“也是了,西廂離東院距離遠,你不知道也是正常?!鳖欒幾哉f自話,“我給她寫的那些書信也不知她收沒收到,一直沒回信呢?!?/p>
忽然又想到什么,再次問向宋昱,“是不是表妹把那些信都截下了?”
宋昱表情失控,顧瑾軒覺得自己猜對了,“怪不得我收不到回信,過幾日是乞巧節(jié),我打算約柳姑娘去江邊湖畔,且得再寫一封,一會兒我借來紙筆,你幫我?guī)ト绾巍!?/p>
宋昱x口仿佛被什么狠狠攥住,一gu酸澀猛沖喉頭,連呼x1都變得困難。
就是答不上來那句話。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背過身不再看對方,表兄還在身后侃侃而談,他卻已經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