蔭尸,歷來都是諸多尸變之中最恐怖的一種。
它會吃人,真正意義上吃人,以此更進一步!
那老尸膚色慘白,細膩如霜,發(fā)絲垂地,指利如刃,然那一雙眸子卻是怎么都張不開,似是酣睡的古人。
這一整隊虎熊猛士與那蔭尸逐殺了三日之久,親眼見到它遇土遁土,落水遁水,口吐尸氣,便是他等虎熊精獸,都有兩頭成了它的腹中食!
耗費三日三夜,鏖戰(zhàn)到眾多猛士都心力憔悴,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以一根根滾木將其架隔了起來,制住其尸遁之術(shù),以長槊分尸,大刀梟首,再取木炭搭臺,生生燒了十日十夜,才堪堪滅了那頭老尸。
“媽了個巴子,誰說尸窟的外圍輕松些的”
“蔭尸這種玩意都養(yǎng)出來了,見土則土遁,落水則水遁,隱匿而無蹤,好險差點沒給老子一爪子撕成兩半,我呸!”
他等一隊府兵,十名猛士馭虎熊,卻是落得個三死二傷,輔兵精甲亦未能完好。
連戰(zhàn)功的毛都沒見到……真真是倒霉。
連日以來與蔭尸競殺,自西莽東南打到西莽之北,再回過頭來,那面大火早已經(jīng)被撲滅,這亂葬山中目之可及的,一處處尸霾華蓋更令他等心驚。
也不敢再多作停留,諸多虎熊之士,架著兩名傷員便往那南崇縣北歸!
這虎熊開道,甲騎擁壘,加之數(shù)名術(shù)士跟隨,行動如風(fēng),塵土飛揚,呼嘯西南數(shù)十里。
直到,剛剛靠近那南祟縣郊二十里左右時。
這支精悍的虎熊之士卻是與一尊神異的道人見面了。
在那離繁榮的鄉(xiāng)縣還有些距離的路旁,只見有兜袍青年指挑一盞紙燈,百無聊賴地倚靠在一株枯木之上,那是一株早已經(jīng)掉光了花葉的老桃木。
更為駭人的是,仍在那株老木之上,有通體丹赤之色的六冠大虬,正蜿蜒盤繞在那顆桃木的大半枝干之上!
那冰冷豎瞳都將有香爐般大小了,蛇信吞吐間,金黃色的瞳孔不住地打量著這支虎熊甲兵。
也虧得這株老木足夠龐大,左右承得起那般重量。
“此處乃是南祟,不知尊道為何在此從何處來?又將往何去”
府兵之中,那位馭熊羆的首領(lǐng)揭下面甲,與樹上青年道徒問詢道。
南祟縣乃是天南府都的
時來天地皆同力
正在這郊野等待龍節(jié)牙兵們將斬獲,以及那燒山滅嶺的戰(zhàn)果在南祟兵備府入案,而后再啟程往天南府都徹地結(jié)算完軍令報酬。
卻未料到此刻,竟然與這般一隊虎熊之“士”碰上面來了。
“自西莽中出,往臨淵山去。”
青年輕輕搖頭,只簡短的對答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