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妖道,這百般鬼祟便給了你找死的底氣嗎?”
“你以為我彘山坊是什么地方?”
老彘朱三雙目發(fā)紅,咬牙切齒,三丈高的妖軀直接連帶著四五根梁柱齊齊撞斷,一刀剁向那道人。
另外的黑足豬怪亦是人立起來兩丈八,撲身欲碾碎這玲瓏紙猖。
“妖道?哼!”
任由那老彘雙目通紅,黎卿一個轉(zhuǎn)身便是化作無數(shù)的紙片飄落,輕易的讓那老妖撞了個空,一頭撞倒了坊市的大門后,那瓢潑的紙片再度重聚,藍衣青年的身影重新出現(xiàn)在原地。
“你這野豬,學人端的是學了點皮毛?!?/p>
“在天南這塊地界,你連這青藍紅紫四色道袍你都認不出來,合該當死啊!”
黎卿冷哼一聲,似是對這聲妖道有了些不滿。
將那延命靈燈一拋,食指之上幽藍色的石中火驟燃,再隨著黎卿指尖一挑,立時便是十來丈長的火鞭甩動,【噼里啪啦】在那老妖背心上笞了四鞭。
焦糊之味剛剛彌漫,那老彘背后的赤鬃便盡數(shù)被真火點燃,真火詭譎,落在那血肉上,竟是愈發(fā)爆燃而起,疼的那老彘血氣沖腦,往地上一滾,當即就化作了房間大的紅皮山豬,連帶著那坊市鋪頂都被其怒目拱翻,瘋狂朝著黎卿撞來。
“老野豬,該撒潑了對嗎?”
黎卿腰間葫蘆口頓開,只見其中道道靈紙飄飛,聚在黎卿身側(cè)便是折紙疊砌,瞬間化作四五道紙槍!
這道人也不施法,磅礴的周天一炁運轉(zhuǎn)起來,橫手接過那幾根丈八紙矛,真炁離體覆蓋下,只叫它不遜精鋼、堅不可摧。
再是舉起那紙槍掣力拋下,一根、兩根、三根……
那慘白色的長矛當即入肉,攜裹著磅礴的真炁,將那正雙目發(fā)紅、勢要刨了這整座山坊的的山豬釘穿在地。
【噗噗噗】的入肉之聲響起,那根根紙矛且先貫穿它的肺葉,再打碎它的脊骨,刺穿它的喉嚨,最后一支正中其心臟放血!
直叫那老妖連嚎叫聲都生生噎在了被貫穿的氣管中。
黎卿單手提起那最后一根紙矛,圜首觀望,見那黑足豬怪亦是為玲瓏紙猖單手摁倒在地,生生開始了以詭術(shù)剝皮,倒也放下心來,將那紙矛隨手一拋,便貫穿了一頭正將紙人頂起來的兇悍豬妖……
旁門諸法好護道,尤不及仙途性命在掌中!
游走在那一頭頭豬妖與紙人的廝殺戰(zhàn)場間,但凡有紅了眼的豬頭撞上,黎卿只是五指之中真炁鼓蕩,一拳便將那不長眼的豬妖腦袋打碎開來。
滿坊豬彘的嘶吼與紙人的詭笑交織,黎卿順著那早已破碎的木墻缺口邁進坊中,行了十來丈遠。
只見那一眼望不到邊的坊市內(nèi)部,土磚堆砌做一道道凹凸不平的溝壑,在那壑中,篝火不絕,而在在碳火之上,密密麻麻的大肉為鐵鉤一一穿過,吊掛在那廣闊的煨房中。
有撐開的全羊;有駕起來的靈鹿;有被鐵板合起來、掐頭去尾的大蚺;甚至還有囫圇的豬妖……
當然,亦有一具具去了腦袋、耷拉著掛著的“兩腳羊”!
剖開胸腹,去了內(nèi)臟,首尾不留,在這彘山坊中以碳火煨烤,肉質(zhì)金黃,晶瑩的油滴半落未落,成了十里肉林的怪談。
然黎卿駐足在這昏黃的肉林間,只覺得每一寸皮膚都感到惡寒。
還未待他動作,卻是又有一頭豬妖持刀頂著一張紙皮撞破了坊墻進來,那紙人捅不死,斬不破,輕飄飄的怎么撞都像是撞在了棉花上般,無從著力。
但一墜入這碳火之中,那紙人便像是遇上了天敵禁忌,諸般的奇異于那碳火上一燃,盡化作了紙灰散盡。
那豬妖見紙人一散,提起刀來就是哼哼唧唧的,轉(zhuǎn)頭再望見道人,兇相畢露,然,還未待它沖上前來,又是一道火光纏繞,轉(zhuǎn)瞬間就將其化作一道藍綠色的火人燒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