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子,你連續(xù)三年冬末都會入我寶閣,逡巡一日,而后又怔怔而歸,老夫記得你。”
“怎得如今有了些身家了?若要修丹書,這座三足鼎正與你合用!”
這般品相完整,歷經(jīng)彌久歲月的古器,本就是最好的鎮(zhèn)物,何況,這一尊鼎可是有些來歷。
碩鼠碩鼠,偷食吾谷……這是遙遠的古史中,居高天的氏族暴而無恩,暴剝子民,掀起了一道傾國大禍,此自是引起萬民暴怒,屠戮氏族如殺碩鼠,盡取那氏族頭顱,每一尊王侯的頭顱便以這般的銅鼎所盛,銘詩《魏風-碩鼠》,怨其暴戾,將其血脈生魂永呪于此三足鼎中!
如此說來的話,此物倒是有些詭誕玄奇了。
歷時萬載的詛咒與憤怒,便承載在了這般一尊小鼎里面嗎?黎卿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此物。
“只要四萬九千道銖!”
老學究的話音剛落,便見那藍衣青年剛剛要觸及銅鼎的右手猛地收回,下一刻,竟是轉(zhuǎn)身便朝著外面走去。
這丹書一定要學嗎?
“哎哎哎,小子,別走啊?!?/p>
老叟噌的一下就從店鋪中躥出,攔在黎卿面前。
“老夫開價,你可以還價嘛!”
這每售出得丹書鎮(zhèn)器,他可都是有的經(jīng)手的啊,人心不古,走丹書一道的本來就少了,這么一個顧客,多多少少也能有口飯吃嘛。
“還不起!你這價格我怎還得起?!崩枨鋼u了搖頭,這太過的昂貴了。
“你試著還價啊,萬一成了呢?大道三千供你取,可無恒心何以成大道?”老叟將黎卿一把拉回,語重心長道。
這般一說也是這么個道理,黎卿修行紙道,紙猖、紙燈、丹書,當是莫要偏廢一端為好。
“那,五千……道銖?”黎卿試探著報出一個價格。
“成交!”
老叟橫掌一推,立即便與黎卿右掌相拍,眨眼間,那售契立刻就從柜臺中掏出來了……
嗚嗚嗚,老夫太虧本了,含淚只賺了兩千道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