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刻玲瓏猖主的陰霾鬼蜮鋪開,那龐大的氣浪還未接觸到這幽暗的鬼蜮,便像是撞上了一片泥潭般,無法寸進(jìn),那氣浪反而朝著四方倒灌而回。
但黎卿卻沒有絲毫的放松,這穆廟陰府的堅(jiān)壁圖騰,似是一處巨大的囚籠般,行猖無法徹底的遁入地下,鬼蜮更是被牢牢地鎖在了這石門之內(nèi),無法直接脫身……
見得那老叟狠意涌上面來,黎卿翻掌間便將那南斗延命燈收入芥子囊中,以作退讓,反正延命燈如今還真未有與紫府交手的底蘊(yùn)。
“那,老丈先請!”
黎卿橫手朝著那剛剛被打開機(jī)括的暗門一指,請那李家老道自行動手。
同時那鬼蜮收縮至方圓數(shù)丈,黎卿與諸多猖兵隨著這道陰霾的浮動隱藏在其中,亦是與那扇石門拉開了距離,極為識相地表露出了誠意。
李家老道卻是依舊不依不饒,冷冷地望著那片陰霾,嗤笑一聲。
“小友,你那赤裸裸的殺機(jī)寒意能不能收一收?”
“嘿嘿嘿嘿,老夫可不真敢把后背交給你這一壇猖兵啊。”
“且近前來,左邊歸老夫,右面歸你?!?/p>
那兜袍青年滿眸的玄陰寒意,盯的這老道脊背生寒,身后六頭猖道大鬼窺伺,讓他怎么安得下心來?
李老道面色板起,強(qiáng)逼黎卿行至身側(cè),非得踐行一左一右、并肩入室的動作。
他雖然不懼這小輩,但卻是得防他在后方來上那么一下。
黎卿亦是眉頭暴跳,不耐地走近前來,冷哼一聲:“并未有殺機(jī),只是貧道修得一道陰屬瞳術(shù)罷了!”
那青年身側(cè)霾云縷縷,那水霧幽黑似是化作了實(shí)質(zhì)一般,七道身影在那云雨霧氣中隱隱幢幢,李老道望向那青年的冰冷雙瞳,見確實(shí)如此,這個回答倒也讓他稍稍滿意了一些。
“哼,最好是這樣?!?/p>
李老道身家也可算豐厚了,只見其頭頂紫金冠,身披錦霞衣,御風(fēng)寶旗執(zhí)掌在手,左手凌空虛點(diǎn),那靈動的法力就像是塑形了一般,化作法力大手,摸索扣動著那尊巨大石像后的暗門,【咔嚓】一聲就將那石門前的機(jī)括打開。
那原本已經(jīng)被李老道打開了的
魂幡雨蜮掣群猖
飛猖大口裂開,又是一道陰風(fēng)旋起,襲向那老道,三頭行猖右手僵硬的伸出,宛如慘白的行尸一般,立時就有陰冷寒意順著那手臂攀爬而上,它等竟是欲活摘了那李老道的五臟六腑。
“滾!”
老叟怒容迸發(fā),左手掣指,往法冠上一點(diǎn),倏忽間,那紫金冠伴隨著法衣立時便有紫青二氣環(huán)繞而起,卻是與黎卿的天府玄元?dú)猱惽ぁ?/p>
那三只慘白的行猖大手與紫青二氣一觸,便見那二氣轟然一震,爆散開來,同時,三頭行猖的手臂亦是迅速地收了回去。
“好一營倀鬼,怕不是皆為人皮、鬼皮、尸皮所祭煉的吧?”
“嘖嘖嘖,這般殺孽,閣下是陰箓白骨道的出身?”
李老道望著內(nèi)室的暗門,鬼蜮連接,將這大門堵的死死的,這是想要將他困死在這里啊。
“這次是老朽失誤了,居然只是一座偏室,那銅鏡與銀簪,你我一人一枚,權(quán)當(dāng)交個朋友了如何?”
老叟望著那片流溢的幽暗陰霾,面色變幻數(shù)息,口風(fēng)亦是在跟著轉(zhuǎn)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