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jīng)一年半沒見過爹娘了,也不知道他們在那邊好不好?!?/p>
“大哥說邊疆苦寒,眼看著就要冬天了,也不知道爹娘有沒有足夠的衣物御寒?!?/p>
陳映晚笑道:“二爺多慮了,哪能連衣服都沒有呢?”
陸明煦也笑了:“我知道,但也總是忍不住擔(dān)心,就像我爹娘在時總關(guān)心我穿得夠不夠暖一樣。”
“如今分別了……我才知道往常我所厭煩的叮囑嘮叨,原來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guān)切?!?/p>
陸明煦緩緩低下頭,聲音也越來越小。
陳映晚靜靜聽著,沒有說話。
陸明煦大抵很少有這種傾訴的機(jī)會,同齡玩伴自然是有的,但憑陸明煦的自尊心,怎么可能輕易向同伴吐露心事?
也就是在陳映晚面前丟盡了臉,他才沒有了顧慮。
“你們待會兒要回家嗎?”陸明煦漸漸緩過神來,轉(zhuǎn)頭看向陳映晚和佑景。
陳映晚點(diǎn)頭,又頓了一下:“我們還要去街上看花燈?!?/p>
一提起這個,方才還靜靜聽著的佑景突然充滿興趣:“上次我去找俊山玩,俊山說今晚會有很多漂亮的燈,兔子、金魚、還有大蝦燈!”
陸明煦也笑了一下:“小時候爹娘也常帶我出去逛燈會,還給我買過一只會動的兔子燈?!?/p>
“我特別喜歡,晚上睡覺也要把它拔了燈芯抱著睡,結(jié)果第二天早上燈就被我壓爛了……”
陸明煦笑著,又緩緩垂眸:“待會兒我要回去陪祖母和大哥,怕是看不到了?!?/p>
“你們先走吧,我回去了?!?/p>
“天快黑了,你們路上小心些?!?/p>
這次分別,陸明煦要比上次更從容平和些,站在原地目送著兩人走遠(yuǎn)。
“禮棋,我們回去吧。”
站在暗處的禮棋被喚了一聲,這才走了出來。
陸明煦緩緩眨眼,聲音平穩(wěn):“今晚的事,不要同大哥與祖母說?!?/p>
“我只是閑坐一會兒罷了?!?/p>
禮棋忙低頭應(yī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