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明兒個午后就在鎮(zhèn)上轉轉,買條狗回來?!?/p>
四叔婆嗔怪道:“晚姐兒何須費心這些小事,交給我就好了?!?/p>
“我知道你處事認真,但你日后要思量的多著呢,若是事事親力親為可行不通。”
陳映晚沒想到四叔婆會說這些,有些訝異地看了對方一眼。
四叔婆接收到陳映晚的視線,頗有些得意地揚了揚下巴:“你以為我只會說媒???想當年你四叔婆我也是料理過一家老小上下事宜的?!?/p>
“那時候你四叔還有些閑錢,家里上有老母,下有仆人,凡事都聽我的一句話,但我這句話不能對誰都說。”
“有時候別人能干得差不多,就支使別人干,做不好再罵、再支使,這是調教人的法子。”
“四叔婆知道你種辣椒不只是想賣辣椒這么簡單,你是個有心氣兒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要往上走,走得越高,就越得學會用人之道?!?/p>
陳映晚聽進去了四叔婆說的每一個字。
往常只覺得四叔婆這個人趨利避害,這種性格的人往往利益到位了,就更容易合作。
卻不料四叔婆還有這等心得。
甚至四叔婆在這段關系中還處于下位者的身份,卻教陳映晚如何當一個主張大局的上位者。
“四叔婆……我今日才發(fā)現(xiàn)從前是我小瞧了你?!标愑惩碛芍愿袊@。
這哪里是媒婆,分明是她的人生導師。
四叔婆忍笑,眼里又有些悵然道:“這一輩子也是沒辦法……不過現(xiàn)在的日子也好,我自個兒能掙錢,還能養(yǎng)活女兒,與之前雖然富貴但處處要看那老頭子的臉色相比……竟不知哪個更好一些了。”
陳映晚握了握四叔婆的手:“往前看,更好的永遠在前面?!?/p>
四叔婆眼中晃著淚光笑了笑。
“好?!?/p>
第二天一早,陳映晚依舊帶著早膳去給陸殷辭送飯,順便“監(jiān)視”他吃飯。
陸殷辭今日卻格外從容地出場,手里還捏著一封信。
陳映晚眼尖地看到了那信封上的字跡,分明是陸明煦的。
陸明煦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