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殷辭瞥她一眼,似笑非笑:“不必了,我怕你笑出聲?!?/p>
陳映晚恭敬地打著場面話:“瞧大少爺說的,奴婢是因為您來才高興的?!?/p>
陸殷辭:“那我明日還來?”
陳映晚笑不出來了。
“騙你的?!标懸筠o壞心思地挑了挑眉,“再來幾趟,只怕拉車的那幾匹馬都要累瘦了。”
被墨安和幾名侍從抬上車后,馬車開始往回走。
陸殷辭掀開簾子看了一眼陳映晚虛偽的假笑,好笑地放下簾子。
回去的路上,他的心情著實輕松了許多。
對面的墨安瞧著自家主子看起來心情不錯,主動找話題問道:“少爺,那封信……”
話剛說出口,墨安就閉上了嘴,因為陸殷辭的表情凝滯了。
陸殷辭從袖口拿出那封信,緩緩展開,修長的指腹劃過信紙,仿佛能感受到寄信人所處的苦寒邊疆環(huán)境。
是陸明煦的信。
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話:“映晚,等我回來。”
這封信早在年前就寄到了,陸殷辭反復(fù)打開看過幾次。
今天來的路上,他猶豫片刻,還是將這封信帶上,不過到底沒有交給陳映晚。
陸殷辭不太明白,明煦為什么會執(zhí)著于一個身份低微的鄉(xiāng)野村婦,更不明白陳映晚明明已經(jīng)寫下了那樣絕情疏離的話,明煦卻還是不肯放棄。
“等我回來”?
這樣的話簡直就是宣誓。
等明煦回來,給陳映晚一個名分嗎?
陸殷辭對此態(tài)度不屑,因為即使明煦當真糊涂到生出這種想法,他和祖母也絕不會同意。
不過今日來得這一趟,他倒是有些理解明煦的想法了。
方才在小溪邊,他沒有說出實話。
其實他當年之所以悲傷憤恨,不是因為那匹馬死掉。
而是因為他再也沒有馴服的機會。
陸殷辭倔強要強,他不允許這世界上有他無法攻克的難題,對他來說馴馬是這樣,馴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