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也不會白白幫你,至少你得先告訴我,你們是從哪來的?!?/p>
“……我叫劉虎。”
男人自報家門,又有些頹然地坐到一旁。
“我們從南面的慈城來,這群兄弟姐妹也都是跟我干苦力的,那里突然起了瘟疫,我兄弟找到我,說上面要封城屠殺,無論生沒生病的人都得死?!?/p>
“我們沒有辦法,只能連夜逃出城,又一路逃到這里。”
“我們是想繼續(xù)往北走的,結(jié)果路上遇到一伙同樣逃難的官兵,將我們的銀糧全都搶走了?!?/p>
“前些日子路過這里,我娘又突然染了瘟疫,我本想來討些水、討口糧食,卻被人連打帶罵地趕我?!?/p>
“東屋躺著的,是我的老娘。”
劉虎低頭捂住了臉,聲音哀痛:“我沒有辦法,我……就想讓我娘死之前吃頓飽飯。”
陳映晚微微皺眉:“我還有個問題,你們是怎么找到這兒的?”
劉虎旁邊的女人連忙指著村長說道:“是他!”
“是他說這邊有糧食,我們才一路趕過來的?!?/p>
姜秋立刻看向村長,眼里的怒火就快要化成實質(zhì)。
顯而易見,只是因為張秀才沒有參與他們的討伐,村長就把這群人引到了張秀才家。
村長縮了縮脖子。
姜秋拿起一旁的雞毛撣子就朝村長沖了過去。
從姜秋來柳灣村那天,村長就知道她的性格。
他本以為姜秋只是掄起雞毛撣子嚇唬他,在他眼前晃一晃泄憤。
可直到撣子真的抽到他臉上時,他才后知后覺地哀嚎起來。
偏偏他的嘴還被布條堵上,只能滿地打滾。
姜秋一邊抽一邊踢,恨得牙都快要咬碎。
如果不是他,瑾哥兒也不會得瘟疫!
陳映晚收回視線,看向劉虎:“現(xiàn)在,我可以出去了嗎?”
劉虎走到門口,和院里的兄弟們一一對視,最后讓開了路。
“陳姑娘,我們把命交給你了。”
“倘若真能有一線生機……我們會永遠記得你的恩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