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惠王去世前,承慎曾經(jīng)問起過佑景。
一個平平無奇的男孩能和他這個惠王之子平起平坐,若說沒有什么身份,誰也不會信的。
可若說有什么特殊身份,承慎都被惠王認(rèn)回去了,佑景卻依舊沒人過問。
所以承慎覺得十分蹊蹺。
可惠王當(dāng)時只是神色落寞,悵然地笑了一下,擺手道:“往事不可追矣,就算你知道他的來歷,也沒有任何意義了?!?/p>
從那之后,任承慎再怎么問,惠王都不再提起佑景了。
所以承慎活了兩輩子都沒能得知佑景的身份。
但他根據(jù)父親的種種表現(xiàn),推測佑景大概是某位故人之子,故人托孤,將佑景送到了惠王府。
父親與故人交情深厚,所以把佑景和承慎養(yǎng)在一處。
這位故人大抵還是身負(fù)罪名的,否則惠王不會把佑景的身世隱瞞得那么徹底,大概是收養(yǎng)佑景的消息傳出去,牽扯到王府吧。
所以,就算佑景的確是什么世家大族的孩子,他也絕對不可能借此翻身。
十月初,懷州的回信來了。
承慎讓對方去陳家打探消息,重點關(guān)注佑景,可卻沒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信上說,佑景的種種表現(xiàn)的確是個小孩子的樣子,就算佑景努力裝老成,可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來的感覺,無不彰顯他就是個小孩子。
承慎看完了信,面無表情地將信紙撕得粉碎。
一定是佑景偽裝得太好了。
他不信一個八歲的孩子能比得過自己。
佑景一定也重生了,而且借著重生的機(jī)遇,在娘親面前花言巧語,讓娘親對他寵愛有加……
卑鄙。
陳曉玉站在不遠(yuǎn)處,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知道承慎把撕碎的信紙投到了香爐中點燃,她這才問:“慎哥兒,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不急,等到明年春闈?!?/p>
承慎神色如常,心里卻已經(jīng)開始盤算要怎么在京城布局了。
上輩子被惠王認(rèn)回之后,承慎就一直在京城生活。
而佑景從頭到尾都在懷州生活,就算佑景真的重生了,也不會比他更熟悉京城。
至于娘親……她倒是和自己一樣住在惠王府,可她身體不好,很少外出,更別提結(jié)交人脈。
只要進(jìn)了京城,那就是他的主場了。
佑景……就等死吧。
另一邊的懷州,陳家已經(jīng)早早地開始準(zhǔn)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