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虎家住在村西頭,土坯墻圍著一個小院,煙囪里正冒著淡淡的青煙,顯然還沒睡下。
葉凡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頭院門,徑直走了進去。
“誰???”
屋里傳來李金虎略帶沙啞的詢問聲,伴隨著一陣咳嗽。
葉凡站在門口,拍了拍身上的落雪。
“金虎叔,是我,葉凡?!?/p>
門簾被掀開,一股混合著旱煙味和煤油燈煙氣的暖流撲面而來。
李金虎穿著一件厚實的舊棉襖,手里還拿著個煙袋鍋子,看到是葉凡,有些意外。
“這么晚了,有事?”
他側(cè)身讓葉凡進了屋。
屋子不大,陳設(shè)簡單,靠墻一口大水缸,中間一張矮方桌,桌上的煤油燈豆大的火苗跳躍著,映得墻壁上的影子也跟著晃動。
炕上鋪著厚厚的舊褥子,他的婆娘已經(jīng)睡下了,只露出一個裹著頭巾的腦袋。
葉凡沒繞彎子,直接將遇到藥材老板,對方想大量收購藥材的事情說了出來。
李金虎聽著,臉上的意外漸漸變成了凝重。
他嘬了一口煙袋,煙絲明明滅滅,映著他緊鎖的眉頭。
屋子里一時只有煙氣繚繞和煤油燈燃燒的細微噼啪聲。
過了好一會兒,李金虎才把煙袋鍋子在鞋底上磕了磕,沉聲開口:
“這倒是個掙錢的路子?!?/p>
“可這藥材也不是大白菜,哪有那么好找?”
“再說,現(xiàn)在這天兒,大雪封山,進山里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危險得很吶!”
他看著葉凡年輕卻異常沉穩(wěn)的臉,語氣里滿是作為村長的顧慮和對村民安全的擔憂。
葉凡挺直了腰板,臉上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篤定。
他笑了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在這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有感染力。
“金虎叔,富貴險中求嘛。”
“總不能眼瞅著屯子里家家戶戶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