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膛里的火舌舔舐著木柴,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是這寂靜寒夜里唯一的伴奏。
葉凡躺在土炕上,腦子里紛亂的思緒如同窗外的北風,呼嘯著,卻又抓不住具體的形狀。
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nèi)的寧靜。
“咚咚咚!”
聲音有些急促,卻又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葉凡微微蹙眉,心想莫不是二柱那小子酒勁兒還沒過,又跑回來了?
他翻身下炕,趿拉上棉鞋,幾步走到門邊。
“誰啊?”
他隨口問了一句,同時伸手拉開了門栓。
木門“吱呀”一聲向內(nèi)打開,一股夾雜著雪味的冷風瞬間灌了進來,吹得他一個激靈。
門外站著的人,卻讓他微微一怔。
清冷的月光下,那張熟悉的俏臉帶著幾分寒氣,一雙明亮的眼睛里卻滿是關切。
是柳如雪。
“如雪?”
葉凡有些意外,連忙側(cè)身將她拉了進來,反手迅速關上了門,將寒風阻隔在外。
“這么晚了,你怎么過來了?”
他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目光落在她凍得有些發(fā)紅的鼻尖上。
柳如雪低下頭,聲音細細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聞的顫抖。
“我……我想著你一個人在這邊,爐子可能也快滅了,就特意過來看看。”
她搓了搓有些冰涼的手,屋內(nèi)的暖意讓她緊繃的身體稍微放松了一些。
葉凡心中一暖,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在胸腔里涌動。
“如霜呢?她已經(jīng)睡下了嗎?”
柳如雪輕輕點了點頭,聲音更低了些。
“嗯,我就是看如霜已經(jīng)睡熟了,才……才想著過來看看你?!?/p>
她抬起眼,飛快地瞥了葉凡一眼,又迅速垂下,臉頰在搖曳的火光映照下,泛起一抹動人的紅暈。
葉凡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又酸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