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保姆車平穩(wěn)地駛入首爾江南區(qū)一個鬧中取靜的高檔住宅區(qū)。
我——或者說,此刻被困在徐明浩身體里的周曉苒——透過深色的車窗玻璃,望著外面既陌生又帶著一絲奇異熟悉感的街景。
熟悉,大概是因為之前被室友安利的seventeen綜藝和物料里,這片區(qū)域的背景曾無數次閃過屏幕。
車子停在一棟現(xiàn)代化公寓樓前。
經紀人歐巴率先下車,動作麻利地幫我拉開車門。
尹凈漢緊隨其后,他輕輕扶了一下我的胳膊肘,低聲用韓語說:“小心頭。
”
聲音溫和,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我有些僵硬地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才邁步下車。
站在那扇厚重的、據說能防彈的公寓大門前,我深吸了一口氣。
門縫里,隱約飄出一股復雜的氣息——炸雞的油膩香味、汗水的微酸、某種運動噴霧的薄荷味,還有……大概是雄性荷爾蒙的混合體?嗯,很“男團宿舍”的味道。
認命地擰開門把,沉重的門扉向內滑開。
“唰——”客廳明亮的燈光下,十幾道目光如同探照燈般瞬間聚焦在我身上。
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像是誤入狼群的小羊羔,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客廳很大,但此刻顯得有些擁擠。
巨大的電視屏幕上還定格著某個游戲的畫面,地板上散落著游戲手柄、耳機和幾本翻開的雜志。
最顯眼的是墻邊堆疊成小山的紙箱,上面印著《seventeen》的字樣和各種專輯封面。
墻上則貼滿了成員們不同時期的舞臺海報和照片,視覺沖擊力極強。
“明浩??!”
一個身影幾乎是彈射起步,第一個沖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
是seventeen的隊長崔勝澈。
他肩膀上還纏著白色的繃帶,顯然是舊傷未愈,但這絲毫不影響他關切的氣勢。
“頭還暈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他上下打量著我,眼神里是真摯的擔憂。
我的心跳瞬間飆到了120。
做賊心虛的感覺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來。
怎么辦?該說什么?徐明浩平時是怎么回應隊長關心的?是鞠躬?微笑?還是拍拍肩膀說“沒事哥”?腦內cpu瘋狂運轉,幾乎要冒煙,卻一片空白,只剩下彈幕瘋狂刷屏:「完蛋了完蛋了!第一個考驗就來了!」「要鞠躬嗎?鞠多少度合適?90度會不會太夸張?」「笑!對,先笑!可是徐明浩笑的時候露幾顆牙齒?嘴角揚多高?眼睛要不要瞇起來?顴骨要升到哪個海拔?」「現(xiàn)在跪下說‘奴婢給各位主子請安’能蒙混過關嗎?」就在我僵在原地,臉上肌肉因為試圖組合出一個“正?!北砬槎⑽⒊榇r,一個身影靈活地擠到了崔勝澈前面。
“do呀!”
權順榮標志性的元氣聲音響起,他手里還揮舞著一個看起來有點眼熟的、綠色的恐龍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