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鬧騰下來,到處都已亂成一團。
許多來賀喜的賓客并沒有像往常那樣一哄而散,或者是冷眼看笑話。
一是他們心里都有桿秤,知道剛才那場風(fēng)波到底誰對誰錯。
二是他們也清楚,是周興輝收了自己家的蘿卜干,才讓一戶戶人家多了一筆實實在在的收入。
趙大壯和梁建國一前一后地走了過來。
“輝哥,你別跟周守田那種人一般見識。周守田倚老賣老,擺老資格慣了。”
“對啊輝哥,你這人有擔(dān)當(dāng)、有本事,把我們這些鄉(xiāng)里鄉(xiāng)親都帶起來致富了!”
周圍幾個熟面孔聽了,也都紛紛點頭附和著。
“要不是輝哥,我們哪能掙到這么多錢?”
“輝哥確實是個好人,他家能住上第一棟紅磚房,我只有祝福從未有過半點妒忌。”
“從今天開始,誰要是在我面前說玉梅的半句不是,就是跟我作對!”
“周守田連我們這些外人都比不上,真是不配被玉梅四姐妹喊上一聲阿爺!”
聽著鄉(xiāng)親們一句句真心實意的話,周興輝心頭那股怒火慢慢平息了些。
他雖然一時還摸不清曹家三口人跟周守田、李桂枝之間到底打著什么算盤、藏著什么勾當(dāng),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這些人都沒一個安著好心!
角落里的周玉梅低著頭,悄悄地抹著眼淚,她忍不住抬起眼,偷偷望向吳長利的方向。
巧的是,吳長利也正望著她這一邊。
兩人目光在半空中猝然相遇,周玉梅心頭猛地一顫,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慌忙低下頭,再也不敢抬眼。
吳長利心里真是難受死了,他有好多話想要對周玉梅說,可眼下人太多了,根本找不到機會。
周興輝從隨身帶著的布包里,掏出了一疊整整齊齊的錢和一本記賬本,對著眾人說道:
“我之前沒急著結(jié)算工錢,就是想著在進宅這個大喜的日子,一并給大家結(jié)清。”
“大工梁建國,出工五十二天,總共一百零四塊?!?/p>
“大工趙大壯,出工五十三天,總共一百零六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