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轍活了二十多年,從未中過媚藥,可如今這知覺涌上,哪里不曉得是著了鄭光宗道了。
他忍著躁意,匆忙要出門離去,誰知這時門口站著的不是旁人,正是百香樓里的紅珊。
不似在樓里那般給人暗送秋波,她瞧著宋轍就要往上生吞活剝似的,撲上去就頂著身子道:“讓奴家?guī)痛笕寺??!?/p>
就連她身上的香粉味道也讓人浮想聯(lián)翩,鄭光宗再笨也看出來了,這是黃鳴借著自己的手,給宋轍下套了。
他嚇得直說不關他的事,他什么也不知道,可這些并不重要,宋轍此時腦子混沌,只想推開這水蛇似的女人。
可恨紅珊還貼在他的耳邊游絲吐氣,那股子躁動不安,更添了幾分不耐煩。
“大人別忍了,多辛苦呀,就讓奴家?guī)湍闳绾??”紅珊扭著自己的腰肢,兩人不知不覺就抵了門框里。
鄭光宗怕惹事,早就偷摸跑了出去。屋里此時旖旎風光,縱然宋轍身上的衣服還在,可紅珊卻自己褪了不少。
幸而挼風見鄭光宗急匆匆跑出來,當下就沖上了樓去。
這才見宋轍不停地揮手推人,無奈那女人卻纏得緊,坐在他身上死死摟著脖頸鬧騰。
“不要臉的死娼婦!滾一邊去!”
挼風拔了他未開刃的短劍,作勢就要去砍人。紅珊本就聽命于人,早被這架勢嚇得花枝亂顫。
宋轍有些意識時,已是在顛簸的馬車中,車簾子灌著寒風進來,吹得他心頭的燥熱緩了幾分,可身體里的煩意絲毫不減。
風再吹過,衣衫上沾染的香粉味時有時無,宋轍面色通紅道:“快!”
那酒樓里紅珊被自己點的火玩弄,黃鳴見她事沒辦成,說好的銀子也不給,又哪里還愿意和她多說兩句。
推開人罵道:“不爭氣的賤人!也不看看你身上得了什么臟病,還想爺碰你!”
紅珊倒是看得開,黃鳴前腳剛走,她后腳就拉了個小二進屋里,反正當下是快活了,至于有沒有明日,她從不去想這些。
宋轍被挼風攙扶著回屋的,佑兒見他這般進來,以為是受了什么傷,結果挼風欲言又止,丟下人就跑了,跑前還將屋門合上。
人剛離去,宋轍就倒在了佑兒懷中,這身滾燙和難耐模樣,她已然反應過來是為何。
“夫人……快幫我……”
佑兒被他桎梏了雙手,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乖诹藭干?,幸而屋里暖如春意,她閉著眼不敢去看外頭天色,只能如魚在水,浮動搖曳。
后背的痛楚才散了些,又被宋轍抱到了床榻上,直到口中嘗到了血腥味,佑兒才推開他,低聲道:“夫君……輕些?!?/p>
往日再胡鬧也分得清輕重緩急,今日是中了藥的緣故,宋轍又克制了許久,早就沒了什么耐心。
聽著佑兒的話,就如氣若游絲般引誘,撓得他心癢難耐。
這天色不晚,即使床帳落下,也透著白日的氣息。兩人相對坦誠炙熱,佑兒在那欲壑難平的雙眸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上前情難自禁親吻著宋轍。
鄭光宗自知惹了禍,連路撲騰跑著出城,生怕黃鳴卻在后頭殺他泄憤。
他心頭已得出了個道理,玉京里什么三教九流都有,比汝州更駭人。
他想忒多,黃鳴此時哪有精力在他身上,早就磕爛了頭,想要李芫娘息怒。